尚书街因明吏部尚书屠滽在此建宅,因而得名。一次本来冲着屠滽而去的考古却在这里发现了汉晋时期(公元前202年至公元347年)的地层和文化遗迹。
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研究中心主任李永宁称,这是对宁波城考古挖掘以来的非常罕见的发现。新近出土的陶片、五铢钱等文物说明,在明州城建城前的近千年时间里,宁波城就有人生活和居住了,并且相当繁华,人类活动也比较频繁。
宁波城市最早的记载始于唐代明州城的设置和建立。《宁波通史》有云:“秦汉以至唐开元二十六年明州建州以前,今宁波、绍兴之地域同属会稽郡。”那么,在明州城建城之前,这一带又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呢?
昨天,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公布的尚书街地块考古发掘情况揭开了谜底:宁波城自汉晋以来就有人生活和居住了。
发现汉晋时期的地层和遗迹
宁波的尚书街,早前叫祝都桥巷,后因明吏部尚书屠滽在此建宅,尚书街也因此得名。
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研究中心主任李永宁坦言:“当初的考古发掘,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屠滽去的,希望能找到屠滽及其家人留下的一些遗物。”
屠氏在明代是宁波的四大家族之一,屠滽是其中的一支。“结果,屠氏家族的生活痕迹倒是没找到,但有了另外的惊喜。”
根据李永宁多年的经验,“以往对宁波城的考古挖掘,一般只能深入到唐宋地层,接下来就是生土了。”所谓“生土”,用他的话解释,就是“没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了”。但是这一次,显然大大出乎李永宁的意料,“竟然发现了汉晋时期的地层和文化遗迹。”
李永宁告诉记者,他们在汉晋地层发现了印纹、钱纹、水波纹、弦纹、素面陶片,以及夹杂少许釉色质量比较差的青瓷片和釉陶片、汉代五铢钱等文物,“这意味着宁波城自汉晋以来就有人生活和居住了。”
根据史料记载,唐开元26年(公元738年)后,也就是明州建州以后,浙东的政治、经济中心移到三江口一带。“但是,这些出土的文物却足以证明,建州以前,这一带已经相当繁华,人类活动也比较频繁。”李永宁说。
唐宋时期存在高规格建筑
尚书街地块,东至呼童街,南至海曙公安分局的北围墙及尚书街,西至孝闻街,北至永寿街。“我们发掘的面积是500平方米,遗址平均深度约2.5米。”
但是,就是这500平方米的遗址,考古发掘工作从今年8月开始一直进行到11月,足足花了3个月时间,“这是因为出土的‘真家伙’比较多。”李永宁兴奋地表示。
尚书街地块出土的众多“真家伙”中,最让李永宁津津乐道的是在唐宋地层中发现的人面纹、云纹瓦当。
李永宁向记者出示了出土的人面纹瓦当的照片。记者发现,瓦当一侧的人面纹路十分清晰。这是一张笑脸,裂开的大嘴内就连牙齿都粒粒可见。只是人面纹路的刻画手法颇显稚嫩,看上去就像出自七八岁孩子之手。
瓦当是古人用在房子木椽子头部,以防止日晒雨淋对木椽子的侵蚀。李永宁告诉记者,按照古代严格的礼制,有这样纹饰的瓦当只能用在规格比较高的建筑上,比如官府,像普通老百姓的房子,是不能随便用这样的瓦当的,“这就说明,在唐宋时期,这一带存在规格比较高的建筑。”
出土的瓷器印证对外贸易发达
李永宁介绍说,此次考古发掘,发现有汉晋、唐宋时期的沟5条、唐宋时期的水井4个、汉晋到近现代时期的灰坑9座、唐宋时期的房址2座。遗址中出土有汉晋到明清时期可以复原的文物标本570余件,囊括罐、盆、碗、碟、杯、壶、瓦当、筒瓦、板瓦、砖、钱币等各个种类。
最值得一提的是出土的越窑青瓷。无论是三国的,还是唐宋的,甚至是元代的,都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在它们身上,能清晰地看到越窑青瓷的发展轨迹,可以称得上一部完整的越窑青瓷发展史了。”
而且,在唐宋及其以后地层中发现了瓯窑、景德镇窑、龙泉窑、建德窑、耀州窑等众多窑口生产的精美瓷器。“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自唐宋以来,宁波作为一个东方大港,商贸繁荣,对外贸易发达。”李永宁说。
宁波晚报记者 梅薇 通讯员 王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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