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南,每种一季稻,科研过程就能省下一半的时间。为压缩新品种育成的周期,宁波杂交稻育种创新团队每年都要在宁波与海南之间往返。3月2日,记者跟随这群田间科学家,一同前往海南南繁基地,体验他们的田头甘苦。
宁波南繁基地离陵水县城的干道只有几分钟车程,与浙江省其他兄弟院所的南繁基地毗邻而建。三月初的南繁基地,最高气温已达32℃。150亩的试验田里,绿油油的水稻刚开始抽穗。
走进“神秘”的籼粳杂交稻诞生地,宽敞的硬化路旁有两道清澈的沟渠,沟渠旁满目绿油。田间科学家头戴斗笠,脚蹬雨靴,在烈日下挥汗忙碌。乍一看,场景与普通农耕没啥两样;仔细瞧,这里面却藏着巨大的玄机。试验田被划分成六个大区,而每个大区又由一个个几米见方的编有号码的小块组成,在这里,编有号码的田块有两万块。
近处,今年40岁的周华成带着独腿矮凳“坐”进稻叶丛中,和当地的助手小彭一起为不育系水稻进行授粉。周华成用剪刀快速地将一把稻穗的每一棵谷粒剪去一半,套上纸袋,等到中午保持系开花时再完成授粉。“别看我手快,这活可不简单,它直接关系到人工授粉的成败。”他现在是“转育区”的负责人,把常规水稻转育成杂交水稻的母本“不育系”,周华成肩上的担子不轻。一株稻两把穗,一把穗平均150粒谷,周华成一个上午要完成50株稻,要剪15000刀。这还只是“空闲”时的工作量。
不远处,一片用彩色塑料布分隔为100间、气温超过40℃的制种区里,年近六旬的李信年手拿镰刀,踏进一间密不透风的“小包厢”,搜索起田头的杂稻。
“我们人手不多,基本上每人负责一个大区,分工明确,平时各忙各的。”比马荣荣晚一年工作的陆永法负责水稻的遗传基础和抗病性研究,十余年间,独力完成了20多万份育种材料的抗病性鉴定。前年年底,唐志明博士进入团队,参加组建分子育种实验室。
头上是蓝天白云,身旁是嫩绿的稻叶,耳听沟渠中水声汩汩……水稻科学家的田间生活似乎“诗情画意”。周华成说,其实不然,培育一个新稻种,起码17年。“一天两天你觉得新鲜好玩,几个月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剪稻谷这道工序,他已经做了15年。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在南繁基地则是例外。午饭前,团队成员通常会在大厅读读报纸。基地安装了无线网络,周华成却很少上网。
中午,阳光直射,水里的白鹅摇摆上岸,躲入矮灌木中。周华成再次戴上斗笠,赶往田头完成授粉的最后一步:摘下开花的稻穗,对准套好的纸袋开口,往里面抖花粉……
宁波日报记者 余方觉 王量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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