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
48岁的施利君从18岁开始喜欢收藏,一直没有间断过,特别是对瓷器的收藏和玉器的鉴赏更是痴迷。他目前,仅个人瓷器藏品超过千件。
2004年夏季的一个雨天,施利君与往常一样在收拾瓷器。那个搁在柜子角落的“青瓷小碟”再次进入了他的视线。在拿着百倍放大镜下仔细观察后,施利君觉得它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北宋汝窑珍品。
后来,他前往杭州,找到了在古玩收藏界颇有声望的王岳祖和阮利章两位老师。两位老师根据其釉色、胎骨及工艺,认为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汝窑青瓷洗。
考虑到汝窑太过珍贵,两位老师对自己的鉴定结论也有些许怀疑,就推荐施利君去汝窑产地河南,请国家级专家作权威鉴定。后来,施利君也没仔细琢磨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
2005年3月,施利君在鉴定别的瓷器时,又请浙江省考古研究所朱伯谦研究员顺带给这件“疑似汝窑”作鉴定。朱伯谦老师在《古瓷器鉴定证书》上对“青瓷小碟”下的结论也同王岳祖和阮利章两位老师一样,确认为“北宋中前期宝丰清凉寺汝窑之精品”。
但在没有国家级权威专家下结论前,施利君依然没有释然的感觉。
几个月后,施利君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青瓷小碟”飞抵郑州,找到了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1987年主持发掘宝丰清凉寺汝窑工作的中国古陶瓷研究会会长赵青云先生。经赵先生鉴定,此瓷器确为北宋汝窑珍品。但是,汝窑有官窑、民窑之分,两者价值相差巨大,他建议施先生到复旦大学现代物理研究所、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找承焕生教授,用“无损质子激发X荧光技术(PIXE)”测试方式对瓷器作化学组分析,以得到科学和权威的结论。
在回家的路上,施利君一直在想,官窑与民窑好比天鹅与蛤蟆,相距甚远,一个能“说了算”的顶尖专家都不肯轻易下结论,那有可能是民窑,赵先生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一点面子、不肯言明罢了。
回到家,施利君又把“青瓷小碟”搁到了一边。
柳暗花明
这一搁就是5年。因为施利君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拥有一件稀世珍品。经赵青云介绍,他与复旦大学的承焕生教授取得联系,隔三差五地带上几件藏品请承教授鉴定。
2010年3月2日,施利君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刚过完元宵,他准备将“越窑碗”和“越窑鱼”两件藏品拿到上海鉴定。临出门,他又瞟到了那个小不点“青瓷小碟”,也顺便带上了。
施利君想起鉴定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承教授把“越窑碗”和“越窑鱼”先后装在分析仪的支架上固定检测。很快,承教授就把它们拆下来了。已熟悉了检测程序的施先生很清楚,如果是真品,一般要经过三道检测,这第一道关都没过,肯定是赝品。接着,轮到检测“青瓷小碟”了。
第一道过了、第二道也过了,第三道检测的时候,施利君的心跳开始加剧。承教授用眼睛盯着他足足有几十秒,终于冲口一句:“你小子有福啊!”
施利君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机给老婆打电话———报喜。
做完数据分析后,承教授把“青瓷小碟”还给了施利君,破例没有当场给施利君出鉴定报告,而是告诉他,数据还得再次作分析,让他回家等消息。
在回宁波的高速公路上,施利君的心一直难以平静。他说,很想给圈内朋友打电话,可还是克制住了。
3月5日上午,终于等来了承教授的电话,施利君跳上车,直奔复旦。
施利君说,承教授连中饭也没吃,再次拿起“青瓷小碟”作鉴定。很快,检测报告书上出现了“北宋汝官窑洗”字样。
捷报千里。施利君拥有绝世珍品的消息迅速在收藏圈内传开,杭州、上海、北京等地的藏家们纷纷开价2000万元、3000万元要收购,一位浙江的藏家甚至开出4000万元,但施利君并未为之所动,他表示,国宝传世已经快千年了,其价值并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应该继续完好地把它传承下去。 东南商报记者 陶莲香/文 记者 王增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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