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骨折了,他不同意从单位派车
一辆28英寸的自行车,颜志定骑了一辈子。工作需要,出行可以坐公务车,但“他到市区任何单位,都不让我派车,从来都是自行车去,自行车回”,这个习惯他坚持了一辈子。市委统战部原副部长,市工商联原副主席、党组书记,时任市委组织部部会成员、办公室主任的董伯云说。
他说:“党风要好起来,领导干部首先自己要好。自己做不到,就说不响!”
三儿子颜家东记得清楚:有一回奶奶的手骨折了,情况很急。但父亲仍然不同意叫单位派车去。“那时他已经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了,自己扑在工作上不说,连一辆车也不派。那年我17岁,我就拉着手拉车,把奶奶从望春乡下送到市二院。”
1972年8月15日《宁波大众》报头版,对颜志定“身在梨园,不吃公家一个梨,没买公家一斤梨”、“近水楼台不得月,身在柴场不买公家一斤柴,每年向国家提供几十万斤商品柴”作过报道。颜志定的家在农村,缺少劳动力,用柴主要靠去田间河边耙些禾草。而园林处每年修剪全市行道树的树枝堆积如山。颜家的屋子被台风刮倒,家人让他从单位买点木料去,他说:“国家的树木不能随便买,搭房可用其它材料代替”,后来就用生产队分配的毛竹梢头搭了房屋。
“1979年,我从部队转业到组织部报到的第一天,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同志,一身布衣,一双解放鞋,扫地、倒痰盂,就以为是机关的清洁工。后来部里座谈,才知道这位一大早扫地倒痰盂的,竟是组织部的副部长。”
这是颜志定留给市委人才办原副主任范福祥的第一印象。
很多人在追忆颜志定的时候,对他总是大清早第一个到单位,打好开水,把自己办公室、走廊甚至厕所打扫得干干净净印象深刻。
对于想通过他“开绿灯”、“走后门”的,谁也绕不过他的原则:“能办好的事,也不用上门送礼,一定会给你办好。不能办的事,再送礼也没用。”
颜志定在工作笔记里这样写道:“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权力大了,担子重了,责任大了,一定要坚定信念、提高修养,一身正气做人,一丝不苟做事,一尘不染做官。”
市园林处要招收一批工人,有位老同事托他帮其下放农村的女儿指名招来,颜志定晓以理义,让他打消了念头;市里的一位负责人为了帮助老战友的子女参军,通过颜志定的老上级、老同事连续七次来说情,也被他挡了回去。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几十年如一日
儿子妻子的工作机会,一次一次被他让掉了
颜志定是那样地纯粹,不该得的他决不得,应该得的他也不一定去得。
“文革”前,他在市委机关主持过迁移户口工作。组织上考虑到他身体不好,家小在农村,生活有困难,多次动员他把家属户口迁上来,他都回答“自己家的困难自己能克服”,婉言谢绝。之后又一次次执意把妻子王美娣“农转非”的机会让掉。
此时的王美娣要服侍他的母亲、祖母,拉扯三个儿子,要下地赚工分,日子艰难。王美娣说:“因为劳力少工分少,分到的粮食就少,吃不饱。”一次,王美娣放牛挖野菜,跟去的儿子跌落河里,王美娣去救,自己也跌落下去,幸亏河边杂草茂密,母子俩抓着草一点点挣扎抓上来。“那段日子,只能用一个‘苦’字来形容”,王美娣说。
1972年,同事瞒着他为他身体不好的大儿子办了招工进城手续。颜志定回乡下家里知道后,说服老母亲和妻子,硬是让儿子把工厂报到证退了回去。
1974年,大儿子自己找了份农民筑路工工作。颜志定知道后,立即让人通知大儿子先回家,自己赶回了乡下。儿子很委屈:“上次你让我退掉了。这次是我自己找的,以后我跟你不搭界就是了。”颜志定以“干部家属当农民工,必然助长生产队里重工轻农的思想”,耐心做思想工作,让儿子把铺盖背了回来。如今,60多岁的大儿子还是农民,身体允许时,做些环卫保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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