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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书法家鲍贤伦访谈:隶书正骨架 草书连笔势

http://www.cnnb.com.cn  中国宁波网   2013年10月27日 07:31   【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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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对隶书情有独钟?

  鲍贤伦:回想起来,从小我曾经做了很多描红的家庭作业,但与隶书无关。第一次接触隶书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从家父的字帖中找到两本朵云轩印刷的隶书选字帖,一本是《汉人隶书选字帖》,一本是《唐人隶书选字帖》。相比较,唐人隶书点划规整且波磔分明,比较容易把握,也比较符合装饰美化的要求,因此就选定了它。可见,我的学隶之途是由实用主义导航启程的,与取法乎上失之交臂。

  1974年,我由韩天衡先生介绍,敲开了徐伯清先生在上海皋兰路27号的家门,开始了正式拜师学艺之路。徐先生教学生先从隶书入手以正手脚骨架,次教草书以明笔势连贯,再教楷书奠实点画基础。学书不过一月,徐先生即允我跳过学隶阶段,直接学草学楷。我一边对付着完成每天的楷书作业,一边仍然钟情于隶书。我花大力气找到了各种汉碑字帖,先后临写了《曹全》、《礼器》、《乙瑛》、《张迁》、《史晨》、《石门铭》、《鲜于璜》等。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更为生动的汉代竹木简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来楚生、钱君匋等前辈大家的成功实践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份当代“译本”。此后的二十多年里,我读遍了我所能找到的所有简帛书资料,包括敦煌、居延、武威、马王堆、银雀山、凤凰山、尹湾村、张家山等出土简帛书,并以碑简相参的方法摸索着前进。

  记者:隶书在字体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您从上古隶书的源头入手研究隶书,但真正做到与古人形成共鸣,最难的是什么?

  鲍贤伦:我个人的书写以隶书为主,我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办法超越。因为做文物工作的关系,我对历史学很有兴趣,所以从这个角度切入,抛开常规的审美判断,对艺术史有自己的认识。汉末之前的青铜器铭文、摩崖石刻、木简、竹简,甚至甲骨文都展示着一种不一样的大格局,让人感觉有一个魂可以依赖,也让我开始对所有的技法笔法重新审视,注重大气象的保留。

  记者:您的书法充满古意,现代的生活中如何保留这种古意的心境呢?

  鲍贤伦:写隶书有古意很重要,但不要为了求古意而去求古意,古意是在对碑、简的忠实临写和悉心体会中才能渐渐悟得。简单地说,除学的时候,要力避印刷体的影响,稍有成效后,要力避时人的影响,才有可能与古人亲近。

  古意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是坚定自然的总体价值判断。纵观全球的古代文明历史,各种文明一次次被中断,如玛雅文明、古埃及文明、良渚文化等,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对于这些只有在考古中才能发现的了不起的古代文明和文化充满敬意,我们现代人应该尊重古代,而事实上现代人经常忽略甚至藐视这些古代文明。有时我们考古某个现场,就会下结论说填补了什么空白。这是我很反感的,恰恰相反,对于古代文化,我们认识得实在太少了,或者只是一些局部,远远没有全面根本的认识。对于艺术也是如此,我们对于古代艺术的理解往往来自于后人的解读。

  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来说,古意应该是追求艺术的精神性,比如执着于诸如苍茫、静默、纯粹这样的精神境界,这是当代人所缺乏的。对我来说,追求古意的过程就好像修行一样,似苦行僧般的修炼和累积的过程。

  记者:如今书法已经从书斋走向公众场合,您觉得现在的书法和过去比,最大的差异性在哪里?

  鲍贤伦:和过去相比,书法与文字的关系颠覆了。现在用毛笔书写汉字失去了最基本的记录功能,过去书写首先是为了使用,写得好首先也是为了实用,剩下才是艺术欣赏的功能。而今天,审美成为书法的首先,所以书法单独成为一门艺术,往往为了写书法而去找文字内容。

编辑: 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