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当代艺术求新求变,书法也不例外,您怎么看待当代书法?
鲍贤伦:当代艺术的特点就是多元化,所以我们要有一种包容的心态去看待各种尝试。尝试的价值在于提供了书法实践中人家没有的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不赞同,但他们确实丰富了书法实践,表示着一种可能性。什么叫“风格”,什么叫“路宽”、“路窄”?所谓风格,就是他离开了群体,离开了大众,荡开了较多人群。他这一荡开,就与常人不同,他的路很难走。我认为,他们对于群体而言,没什么不好,他们可以告诉一种可能性。如果失败了,也给后人提供了一个借鉴,表示这路可能不容易走好。如果成功了,更是给我们一个反思,用其合理性来成全自己。浙江是水墨实验的发源地,一方面说明我们具有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同时也是对传统不遗余力地在继承和创新。
记者:书法最依赖古人,要创新很难,我们该如何正确对待继承和创新的关系?
鲍贤伦:我们不能将继承与创新割裂开来。我们要向古人学习,更主要的是学习古人的精益求精、勇于创造的精神。综观历代有成就的艺术家哪一个不是具备这种精神的?继承与创新既是相对的,又是一体的。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真正深入,也没有真正“出来”。真正深入的含义是具备清醒的主体意识前提下进行的,没有清醒的主体意识,你以为自己深入,那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临写的过程,传承的过程,也成为消解主体意识的过程。反之就是在与古人的不断磨合、对话、搏斗,不是让它消灭你,而是在与它的交流过程中,判断并保留哪些是你需要的,判断并放弃哪些是你不需要的。什么时候走到一个面貌上去,走到风格上去,有个自然的过程,而不是你过早地设计什么风格或晚些形成什么风格。过早设计风格,肯定是很粗浅的东西;期望什么时候形成风格?多久?完全没有根据。其合理性只能是在与古人对话中很自然地形成的。
□记者陈晓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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