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和小雨合影

昨天朋友圈的一条消息,看得记者心疼。安徽阜阳籍6岁女孩小雨(化名),穿着粉色外套,冲镜头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笑得开心;再一看,光秃秃的头上却缠了绷带……她跟着警察叔叔,正在前往恩美福利院的路上。

除夕夜前一天,这个尚读幼儿园的女孩,坐在爸爸的电瓶车上发生了交通意外,爸爸抢救近20天已脑死亡去世,爷爷没有能力抚养,而妈妈早在今年1月离家出走。

□通讯员 王剑萍 王明欢 记者 朱琳 实习生 陶倪

除夕前一天出车祸

爸爸走了小雨被送进ICU

“你怎么到了医院呀?”被医护人员问及,小雨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爸爸带她出去玩,然后便再没见过爸爸。

那天是2月6日,除夕前一天,小雨爸爸骑电瓶车载她出门,在离家不远的鄞州区石碶镇横涨村突然发生了意外。父女俩从电瓶车上摔下,不幸都伤到了头部,闻讯赶来的爷爷赶紧拨打了120,两人随即被救护车送至明州医院。

因明州医院没有小儿急诊,爷爷陪着小雨到了宁波市妇儿医院。小雨因脑挫伤、颅内出血、气颅等严重脑创伤被收入小儿ICU(重症监护室)病房抢救,当时她颜面淤肿、睁眼昏迷(眼睛睁着,意识却完全丧失),情况很危急。

不幸中的万幸,小雨经历开颅取血肿手术、呼吸机支持等术后监护,一周后意识转清,顺利撤机,也逐渐停氧恢复。2月中旬,小雨终于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可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亲人来接她。妇儿医院联系了海曙南门派出所求助,希望能尽快找到她的亲人。

南门所赵警官一番调查后发现,原来,把小雨送入ICU后,爷爷赶紧跑去照顾小雨的爸爸,但最终小雨爸爸还是因脑死亡离开人世。2月26日,小雨爷爷独自把爸爸的遗体火化了。

出事前妈妈已离家出走

爷爷说没能力抚养孙女

赵警官本以为找到爷爷就好办了,可没想到接下去的事儿更麻烦。

爷爷说,自己得了一身病,因经济条件看不起病,没有能力抚养孙女。

没出事前,老爷子在街上摆了个小摊,修鞋和自行车。小雨的爸爸在一家印刷厂上班,工资在3000元左右,虽不宽裕,好歹也能维持生计。反观现在的情况,因单向事故,也没有任何保险,父女俩拖欠了两家医院大笔的医疗费,所以爷爷说什么也不愿抚养孙女。

除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和爸爸,小雨的奶奶在10多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她爸爸来宁波打工,几年后,爷爷也过来了,当时小雨的爸爸已经和一个女子同居,并生下了小雨,但一直未领结婚证。今年1月,小雨妈妈离家出走,之后家里就剩他们三人,爸爸一直精神恍惚。

“你联系得到儿媳吗?”赵警官也问过老爷子。

“联系不到,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只听说她老家也是阜阳的,离我们家百八十里开外。”

“那你还有别的子女或亲戚吗?或者联系他们,来帮忙带孩子?”

“还有个小儿子,四五年前去重庆打工了,之后没再联系过。老家我有兄弟姐妹,但他们嫌我穷,看不起我,所以来宁波后就跟他们断了联系。”

医护人员帮忙照顾

小雨恢复良好已被送进福利院

几次三番尝试说服老爷子未果,赵警官也陷入了无奈。但小雨毕竟不能在ICU常住。因为没有亲人照顾,虽然可以转入普通病房,怕不慎碰到缠了绷带的头部,医生只能把她暂留在ICU内,晚上睡觉时给她留一张床。其他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来看望时,小雨经常眼巴巴地看着,嘟囔着想爷爷了,直到昨天,她也不知道爸爸已经不在了。

“平时还好,就是我们忙得顾不上她时,她就常常一个人蜷缩在病床上发呆,有时候还会哭,甚至吵着找爷爷。”小儿ICU的吕主任告诉记者,因为监护病房肩负着重危病人的救护工作,医护人员不可能一直照顾小雨,这时候科室的文员陈超就会带她玩,教她写字画画,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没办法,科室的医护人员几天前向领导请示,是不是暂时先把小雨送去福利院。

“其实恢复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好许多,原本以为伤得那么重,或多或少会影响小孩的语言能力、肢体功能等,但现在总体看上去都还算好,她能自己独立行走,意识也挺清楚的。”吕主任说,再过两周左右,小雨要回来做颅骨修补术,到时候再看后续的恢复情况,记者了解到,现在小雨的医疗费都是医院垫付的,在前天被送往福利院前,大家给她买了一身衣服、鞋子和玩具。

■为爱发声

6岁女孩遭遇人生变故

她这个时候最需要妈妈

如果你有小雨妈妈的线索

请致电66111111

“出发前,她问我去哪儿,我说去有很多哥哥姐姐的地方,可以陪你玩。等到了福利院门口,她问我那儿是不是孤儿院。”赵警官说,那时候他愣是接不上一句话,见她哭了,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安抚。“哄是哄好了,但是把她放那儿,我真的很心痛。”

昨天截稿前,记者联系上了小雨的爷爷,看起来他决定不再抚养孙女。他说自己胃疼,还有风湿,在出事前三个月就不再摆摊了,现在准备马上回老家养身体。

记者也询问了他小儿子和亲戚的情况,他说:“小儿子跟我断了关系的,当年他嫌我只给大儿子盖房子,积怨已深,至于亲戚,怕连累到他们,不会管我的。老家盖的房子也被拆掉了,到时候就问邻居借间破房子住。”他说自己属龙,65岁了,实在没能力照顾孙女。“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也可怜可怜我吧!确实没办法,我没有别的出路了。”

写到这里,记者也没找到更好的帮助小雨的方式,如果你认识这个小女孩,或是知道她亲人的联系方式,或者你恰好就是小雨的妈妈,请联系金报热线66111111,希望能弥补小雨的童年。

编辑： 孙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