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天吃饭的技艺

晾晒中的长面。

做好的长面。

陈振芳盘面。

3月29日凌晨5点，陈振芳唤醒了妻子，两口子一个烧水，一个准备和面。头天晚上，陈振芳依靠他那台老式半导体收音机，在傍晚6点、7点、8点分别收听一次宁波电台的气象预报。再比对另两个时间段的浙江电台气象，确定了29日是个大晴天，可以出工干活。

做长面是两道工序叠在一起进行，一道是制作面条，另一道是将前一天做好的面条晾晒好。

“这样的好天气一定要抢时间干活，面条一旦发干就不容易拉长了。”陈振芳说。他来不及吃早饭，喝了口水便把外衣一甩，在那口用了几十年的缸里和起了10公斤的面粉。这一开工便意味着16个小时的连轴转动。

气温高低决定要在面粉中放多少盐，而且得选用无碘粗盐。一般来说，夏天盐要放多点，20公斤面粉约放2.6公斤盐；冬天盐可少放点，20公斤面粉约放1.2公斤盐。

1个多小时后，和面完成。陈振芳把它放在缸里醒着。

然后，两口子分工合作，将头天做好的面条晾到木架上，一根根地拉好，抻直。很快，院子里望过去都是一重一重的面条“帘子”。

天气极好，周莉娟抬起头便被阳光晃得眯缝了眼。她管着晒场这一块，不敢掉以轻心，不时用两根长筷子拨开粘连的细面条。陈振芳则回到工作室，将刚才和好的面进行粗搓。所有的制面程序一环紧扣一环，每一道工序都讲究一个时机，相互之间的衔接也要严丝合缝。

10公斤的面团可以搓出6小桶粗团，搓完3桶便到了收面条的时候了。周莉娟在门外一声喊，陈振芳便打开紧闭的屋门，将面架一架一架推进来，接着将剩下的3桶粗条搓好。

如果这些前头的工序顺利完成，到下午1点钟他们便能吃上午饭。午饭后陈振芳还得将粗条一根根搓成二道细条，再把细条放进格子。

在做这些的间隙中，两个人还要分工完成盘面。周莉娟确定架子上的面条已干透，蹲下身子，把架子最下方的长筷子一抽，拿手一抹。面条应声而散，像是瞬间有了生命，抖得格外好看。

盘面需要在特制的转轮台上完成。妻子抖一挂，陈振芳取一挂，轻轻堆在竹匾中。此时的长面已完全成型，光泽洁白。然而却很脆，一不留神，就会在手中碎裂。

一眨眼已是晚饭时分，之后还有数个小时的“印面条”（盘面一团团堆起来）时间。“印”完之后得“藏”在面条箱里，“藏”8—10小时才能做第二天的活。

一直忙到当晚10点，这一天的长面算是做完了。陈振芳连连叹道：“太苦了，做长面又要手巧又要有力量。”然而，老主顾喜欢吃，他不做怎么办？

编辑： 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