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抓捕现场。
案发现场。
侦查员在商讨方案。通讯员供图
说起海鲜，宁波人总会想到象山石浦。石浦港的封闭“月牙”形状，使其成为东南沿海著名的避风良港，可泊万艘渔船，行万吨海轮，但一些不法分子却将盗窃的“黑手”伸向了港内停靠的渔船。近年来，石浦港频频发生渔船舱内柴油被盗案件，而且数额较大，每次被偷都是几十、上百桶柴油。
近日，石浦边防派出所会同宁波边防支队和象山县公安局精干警力，成功摧毁这个“惊天海盗团”，将6名团伙成员缉拿归案，破获案件100余起，涉案金额上千万元。
案发
石浦港渔船柴油频遭窃
据石浦边防派出所教导员吴晟介绍，2012年，他当时是派出所分管刑侦的副所长。有一天，他接到群众报警称，其船舶油舱内的50吨成品油失窃，市值40余万元，引起港内船老大一阵骚动。但此案并非个案，接下来的一个月又接到几名船老大的报案，引起了他们的高度重视。
正是那时，宁波边防支队和象山县公安局抽调精干警力成立专案组，吴晟任专案组组员。不过，经过对作案现场的勘察和案情分析，专案组几乎一无所获，每个现场都是零痕迹，加上沿海摄像头少，夜间光线较暗，可以用于侦查的视频画面少之又少，破案一时陷入僵局。
但吴晟没有放弃，他凭借多年海上工作经验，将环石浦港的高塘和鹤浦两地发生的同类案件串并研究，发现其作案手法与辖区内发生的案件如出一辙，均是嫌疑人驾驶船只在半夜无人之际靠近受害船，撬开加油孔的锁链后，采用油管抽取的方式盗走船内柴油，并将其他物品顺手牵羊。
事后据统计，2012年以来，石浦港区域的石浦、鹤浦、高塘等地先后有100余艘渔船船主报警，称在港内洋面上停泊期间，船上油舱内柴油被盗，造成经济损失上千万元。多年来，在同一个海域连续发生这么多盗窃柴油案件，可见这些“海盗”有多嚣张。
转机
视频作战锁定嫌疑船只
虽然2013年年初，专案组破获了一起船员与油污船里应外合的海上盗窃成品油案，但经过审讯发现，该起案件是一起偶发盗窃案，真正嫌疑人依旧逍遥法外。
2014年1月，吴晟因为工作需要调离岗位，前往宁波边防支队法制科任职。但一切就像命中注定，两年后，他再次来到石浦边防派出所任教导员。此时，海上成品油盗窃案还时有发生，吴晟依旧像当年一样来到案发现场勘查，走访周边渔船民。
据吴晟介绍，虽然案件没破，但多年来的大数据分析已经趋于成熟，专案组根据历年报案时间和发案地点，确定了嫌疑船舶行驶路线，推测嫌疑船只是从东门渔村和对面山之间的港口进入石浦港。同时，根据嫌疑人作案时间和自身多年蹲守经验，逐步摸清了发案规律，变撒网式蹲守为重点蹲守，初步断定嫌疑船只一般在天快黑时入港，潜伏至深夜作案。
为了提高海防管控水平，石浦边防派出所积极向地方党委政府汇报，争取到69个高清监控摄像头安装在沿海一线，起到了关键作用。经过视频分析发现，每次发案前都有一艘船体悬挂7个轮胎的白色无船名船号船舶进港。虽然没有充分证据，但吴晟敏锐地意识到该船极其可疑，立即将嫌疑船舶的照片打印出来分发给全所民警，在日常走访中留意打听。
今年6月12日，一名船老大报案称，头天晚上，他乘船前往自己渔船时发现，照片中的可疑小船停靠在他的渔船旁边，小船和他的渔船上都有人在走动，当他行驶至距渔船50米的位置时，可疑船舶马上全速逃离，由于两船节数(轮船航行速度的单位)相差太多，追踪至打鼓峙时丢失目标。
得知这一情况后，专案组民警立即调阅近期案发时间经过码头的船只的视频监控，根据群众反映的特征进行比对，确认了嫌疑船舶并截取到了一名犯罪嫌疑人的照片。随后，专案组通过侦查手段和前期基础工作，确定了嫌疑船舶和嫌疑人员从舟山而来。
抓捕
全面布控摧毁“海盗团”
专案组民警随即赶赴舟山开展实地侦察，在舟山当地警方配合下对嫌疑船舶和人员开展排查，最终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和作案船只，以及相关购赃人员的信息。同时，专案组对该系列盗窃柴油案件有了一定的头绪，认定该系列案件为团伙作案，犯罪嫌疑人驾驶一艘白色无船名号的船只至象山石浦渔港、象山鹤浦和高塘海域等地，使用油泵油管抽油的方式盗取他人渔船内的柴油，顺手牵羊盗取其他财物，事后将盗取的柴油等赃物出手，以获取巨大利益。
确定嫌疑人身份后，接下来就是执行抓捕任务。根据前期布控情况来看，4名犯罪嫌疑人晚上基本都在家中，并且警惕性较低。6月29日晚上，专案组出动警力30余名，分四组前往舟山普陀和定海两地四个点进行收网行动。
当晚11点左右，夜深人静，看着嫌疑人虞某等人的房间灯都已关了，指挥员一声令下，四个行动小组立即行动，实施抓捕。当专案组民警出现在犯罪嫌疑人虞某面前时，他一脸惊愕，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冰冷的手铐已经将他的双手拷上了。
虞某也许是深知自己犯下得罪有多重，面对民警时低下了头：“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迟早的问题”。
而同时被抓获的还有其同伙沈某，以及收购被盗柴油的俞某和王某。随后，专案组根据他们的交代又先后抓获另两名盗窃嫌疑人。至此，这个“海盗团”全军覆没。
交代
每隔半月驾船摸黑来偷油
经审讯，4人都是舟山人，都在50岁左右，其中虞某和沈某是朋友，两人觉得捕鱼来钱太慢，商量一条发财路子。他们都做过船员，深知不少渔船到了晚上都没有人值守，而油舱的盖子很容易撬开，只要油管往里面一插，油泵一启动，里面的柴油就能源源不断地抽出来。他们觉得这样偷盗柴油转手倒卖来钱快。于是，两人合伙买来一艘白色无船名船号的小船开始了他们的疯狂“海盗”之路。
据他们交代，自2012年以来，他们几乎每隔半个月到20天时间就出动一次，在夜色的掩护下驾驶那艘小船潜入象山石浦渔港、鹤浦和高塘海域等地，远离码头渔船比较集中、沿途人员巡逻较频繁的地方，专门找没有人值守的渔船下手，每次盗取20吨以上的柴油后就连夜返航运送到舟山，通过王某和俞某进行销赃，累计作案上百起，涉案价值上千万元。
虞某说，本来他们还有一个同伙，曾在2013至2014年期间跟他一起干过。不过，后来因为这个同伙染上毒瘾，他们担心对方容易出事，就将其踢出他们的“海盗团”。同时，他们也曾将盗取的柴油多次卖给舟山一渔船老大。专案组随后对这两人进行布控调查，并很快在码头分别将两人抓获归案。
目前，6名犯罪嫌疑人均被采取刑事措施，案件在进一步办理中。警方为此也提醒广大渔民，渔船从海上回归港口后，最好停靠在有民警和联防队员巡查的渔船相对集中的码头区域，不要单独停靠在人烟稀少的海域码头，夜间最好要有人在渔船上值守，以防被犯罪分子盯上。
宁波晚报记者张贻富 通讯员朱飞龙 贺恺
原标题：“惊天海盗团”现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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