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门诊医护人员在工作中。通讯员供图
国科大华美医院发热门诊医护人员在筛查患者。通讯员供图
采集鼻拭子、咽拭子，做胸部CT检查，所有检查结果正常后，再集中隔离7天……上周，国科大华美医院发热门诊完成了首批医护人员的换岗，20余人中大多数坚守在一线至少一个月。他们克服物资上的紧张、生理上的不适，累计接诊3000多位患者，从中筛查出几十位新冠肺炎确诊患者。回望这一个月的工作经历，大家有苦、有泪,也有甜。
“这一个月，每天看着人世间的悲欢”
国科大华美医院心内科主治医师李立成，从1月23日开始就一直在发热门诊工作。
“最高峰的时候，每一天要接诊150个病人，一个班次每个医生要接诊二三十个病人。这么多天下来，让我感动的是大多数患者都很配合。”李立成说，有些发热患者明明患新冠肺炎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是喉咙痛、扁桃体化脓，但是根据诊疗流程，像这样发热的病人必须先留观，待排除了新冠肺炎以后才可以回家。“很多患者都非常理解和支持，没有过多的怨言。”
李立成说，这一个月在发热门诊，每天可以看到人世间的悲欢。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名20多岁的女孩，她得知自己很可能患上了新冠肺炎的时候，人已近乎崩溃，一直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还没有结婚，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
“当时我只有不断地安慰她，告诉她新冠肺炎这种病并没有那么可怕，大部分患者症状是比较轻的，并不是说确诊了就是判了死刑。”在他的安慰下，女孩渐渐安静了下来，也开始配合诊疗。“后来我在给她做咽拭子采样的时候，她很紧张，一直说，医生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摘口罩了哦，我真的要摘口罩了，你一定要准备好保护好自己啊。”李立成说，看着那位女患者担心传染医者的样子，他也不禁为之感动。
李立成说，那位女孩后来确诊了新冠肺炎，收入院治疗。再后来，李立成得知，该女孩已于近期治愈并出院。
“有人不愿被隔离，还有人住着不肯走”
穿着尿不湿连续工作十几天，这是蔡珂丹、徐妍这些女医务人员在发热门诊工作一个月里，最难忘的记忆。
为了充分利用防护用品，发热门诊的医务人员在工业级防护服外面再套一件一次性雨衣，达到防水的效果。但塑料的雨衣密不透风，人稍微一动就会大汗淋漓。身上的汗透不出去，再加上穿着尿不湿，又闷又重又潮，遇上女性生理期那几天，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还好上班的时候一直比较忙，一忙起来也就忘记了。”徐妍说。
普通市民对新冠肺炎普遍抱着恐惧的态度，在发热门诊，劝慰患者也是一项体力活。让徐妍印象深刻的，是可能已被感染的一家6口人。“当时这6个人里面已经有人出现了咳嗽、发热的症状，需要全部隔离治疗。因为害怕被隔离治疗，有一位老太太怎么也不肯住在医院里，坚持要回家去。”徐妍说，放走一个患者就会给其他人带来更多的风险，于是大家赶紧一起做工作，来劝说这位老人，后来大家七嘴八舌反复劝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得口干舌燥，才把这批患者收在了隔离病房接受治疗。
有人不愿被隔离，还有人在隔离留观病房住着不肯走。“有一位50多岁的男性患者，因为发热来留观病房住，第一次核酸检测阴性。第二次检测采样的时候，离着他挺远的一位患者咳嗽了一声，他就疑心自己被感染了，第二次检测结果是阴性，但他还是不相信。”李立成说，原本这位患者留观2天就能回家，但仍然自己坚持住了四五天，连续5次核酸检测阴性才回家。
“家人没口罩又生病的日子，我是那么无能为力”
内分泌科医生胡金星家里有两个分别是4岁和3岁的儿子。胡金星说，在发热门诊工作20多天，对家人感到无比亏欠。疫情刚发生的时候，全城的人都在找口罩，他自己每天忙于工作，家里人没口罩，他也无能为力，因为医院的物资也紧张，每天自己工作的口罩都是按人头数发放的。“我老婆一个旧口罩用纸巾隔着戴了一个星期，还是后来可以网上预约申请了，我才帮家人申请到了5个口罩。”
胡金星在发热门诊工作的时候，家里的小儿子还出现了状况。孩子洗澡的时候把自己的皮肤抓破了一块，就在伤口快结痂好转的时候，孩子又把整个结痂皮弄了下来，导致这块伤口渗液流脓。
“那几天孩子坐卧不宁，下不了床，每天哭闹。我又不能回家，身为医生，却没有时间为自己的孩子看病开药。只好通过网络请同事为孩子诊断，然后通过微信指导老婆怎么做。”胡金星说，孩子躺在床上十几天，腿张开着，一动就会痛，非常难熬，那段时间他只能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虽然对家人亏欠很多，但胡金星说，一想起和同事们奋战一个月，一起接诊了3000多位患者，在其中发现了几十位新冠肺炎的确诊患者，并给予及时隔离治疗，还是有着满满的成就感，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除了这些在一线战斗的医务人员，为了保证发热门诊正常运作，还有不少人在默默奉献。发热门诊到CT室的300米路程，医院专门组织了专车接送，这一个月来，24小时负责开专车接送患者的司机，就由来自高校的志愿者和其他科室的医生轮岗承担。
首批发热门诊工作人员换岗下来的第一天，大家穿着白大褂集体在医院门诊楼前集体合影。当天中午的太阳特别暖，有的队员额头还微微冒汗。赶来慰问的国科大华美医院党委书记郑建军说：“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每个人都是一束光，就像今天的阳光，烈烈的，再暖一些，病毒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宁波晚报记者孙美星 通讯员郑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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