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将杨某某押送回象山。通讯员供图
“这是一场侦察与反侦察的较量。”张斌闻的开场白，显示追捕这起命案凶手的艰难和曲折。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难逃细心猎手的火眼金睛，张斌闻带着刑警横跨三省，千里追凶，终将凶犯抓获归案，还顺带破获了10年前江苏徐州的一起杀人案。
一女子出租房内遇害
前男友不知所终
2019年4月30日12点30分左右，象山县公安局指挥中心接到一女子报案，称其表妹赵某联系不上，可能遇到了危险。
指挥中心立刻指令西周派出所前往查证，值班民警赶到当地一出租房，在房间地面上发现一名女性死者，现场触目惊心，遂将情况上报。市县两级刑侦部门立即启动重大刑事案件侦破机制，各相关警种同步开展侦查工作。
经现场勘查访问及案件分析，案发时间应为去年4月29日，且案发前后有一名可疑男子出现。该男子正是死者赵某的前男友“老杨”，在案发后已经不知所终，有重大作案嫌疑。
侦查人员在对“老杨”的身份开展调查时发现，“老杨”已在西周生活多年，平时在工地打零工度日，在生活和工作中刻意隐瞒身份，询问周边人员，竟无一人知道其真实身份。
“他从不做固定工作，宁愿工钱少点，也要每天现金结算。”张斌闻说，侦查员找了几个工友，也都说“老杨”不与人过多接触，说话带安徽口音。“这一度误导我们以为他是安徽人。不过，我们也由此认定他应该是负案在逃人员。”
他逃跑的节奏，让刑警都“服气”
“他骑电瓶车、偷自行车、乘公交车、打出租车……不断变换交通方式，这样的逃跑节奏，让我们感觉遇上了对手。”张斌闻感慨，对手确实比较难缠。
侦查员持续16小时紧紧盯着公共视频，追踪嫌疑人“老杨”的逃跑路线。
视频显示，案发后，“老杨”从容骑上电瓶车离开出租房，然后骑偷来的自行车、乘公交车、打出租车……一路沿着宁海、奉化、鄞州往宁波市区方向逃窜。
顺着“老杨”的逃跑路线，张斌闻带着侦查员一一找到沿途可能的目击者和接触者了解情况，最终结合视频追踪及现场访问，确定“老杨”已于4月30日中午坐上了从宁波到河南商丘的大巴车。
“不得不说，这家伙实在太鸡贼了。”张斌闻说，“老杨”快到宁波市区时还改成徒步而行，也不到车站，就在半路上找“黄牛”去买票，上了去商丘的大巴车。
与此同时，现场勘查也发现了重大线索：案发出租房内有搏斗痕迹，楼梯口沿途留有滴状血迹；视频还显示，“老杨”离开时走路怪异。这表明，他受伤了。
经过比对，专案组锁定了江苏徐州警方追捕的故意杀人逃犯杨某某。杨某某曾于2010年2月7日在徐州市铜山区一村庄杀害一人并伤害另一人，已负案潜逃近10年。经再次视频比对及辨认，专案组确定“老杨”的真实身份正是58岁的杨某某。
嫌疑人两度失踪，追捕一时陷入僵局
紧接着，侦查员从河南商丘大巴车司机处了解到，杨某某于去年5月1日凌晨在安徽宿州北高速口下了车。专案组连夜赶到宿州，在当地公安的密切配合下，通过视频追踪发现，杨某某在高速口下车后乘坐出租车到了宿州市夹沟镇，但是受到当地视频条件的限制，下出租车后不知所踪。
此时，侦查员们已经不眠不休连续作战超过48个小时，但是时间不等人！侦查员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视频追查，一路调查杨某某老家的关系人，包括其兄弟姐妹、子女，以及2010年案发时的案件侦办情况。
侦查员了解到，在上世纪90年代初，杨某某曾从老家徐州沿着老国道线一直到安徽宿州一带收购麦秆，拉回老家卖给造纸厂。麦秆收来后，他有时候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当时，同村出来收麦秆的人有很多。
杨某某会不会去找之前收麦秆时认识的熟人？侦查员沿着那条老国道线，走访当年杨某某收麦秆时经过的村庄，但是没有发现。
这时，视频追踪传来好消息，杨某某在距离失踪点5公里外的小五柳村出现过。结合杨某某的行进速度以及逃窜方向，专案组扩大监控范围，并很快在小五柳村以东的夹沟镇发现杨某某的踪迹：5月1日天亮后，他在夹沟镇坐上了宿州至徐州的中巴车，半路上又在宿州市曹村镇闵贤村下了车。
侦查员立即赶往杨某某下车地点，进行现场访问及视频侦查，发现他只在闵贤村稍作逗留，买了一辆电瓶车后，就骑上从新206国道离开了。由于卖电瓶车的店家未作详细登记，且新206国道还在建设中，没有公共视频，杨某某再次失去踪迹，抓捕又陷入了僵局。
细节决定成败，警方终将嫌疑人擒获
“我们先前走访发现，杨某某敢在白天进入闵贤村购买电瓶车，说明他心理上应该有所松懈，认为自己已进入安全区域，很有可能稍作休息后会购买物品。”张斌闻说，他们迅速整理思路，对闵贤村内所有店铺进行了细致调查访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侦查员在翻阅村内烟杂店的登记本时发现一条重要线索，在登记本内的背面有一条简单登记的购买记录，登记姓名为“杨成”，而这正是杨某某在象山西周打零工时用的名字。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杨某某，且已逃往江苏省徐州市下属的新沂市双塘镇。专案组立即动身前往徐州，途中与徐州警方取得联系并通报了相关情况。
2019年5月9日下午2点，久日未见的阳光露脸了。在新沂市双塘镇徐庄村的一条无名路上，面对突然出现的两地刑警，犯罪嫌疑人杨某某束手就擒，并对两次实施杀人的行为供认不讳，至此全案告破。
“被抓的时候，杨某某正在村庄外徘徊。”张斌闻告诉记者，杨某某事后交代说，他不相信任何人，又想落叶归根，就打算先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安顿下来，等风声过去了再跟家人联系，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入法网。
新闻
多一点
连续3年命案破案率100%
3年间共侦破命案积案15起
命案必破！近年来，全市刑侦部门对各类严重暴力犯罪建立健全侦查处置快速反应工作机制，快侦快破现行命案，奋力攻克疑难积案，取得了良好成效。2017-2019年，连续3年命案破案率100%，3年间共侦破命案积案15起，其中北仑公安分局更是连续10年实现命案全破。
在保持命案全破的同时，宁波刑警不断向“快侦快破”的更高目标迈进，2019年取得了96.4%以上的命案均在24小时内成功侦破的成绩，维护社会治安稳定、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能力进一步提升。
宁波晚报记者张贻富 通讯员陈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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