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单玉紫枫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置换到一台大型舞台剧中,演职人员动辄近百名,然而主角不过一二人。如果把主角比作牡丹,国色天香,花开时节动京城,所到之处众星捧月、炙手可热,自不待言。然而,台下的观众可曾记得,牡丹身后那些星星点点的“苔花”?
昨天,记者特地将镜头对准了舞剧《花木兰》背后的那些“路人甲”,他们不仅是舞剧里的无名英雄,更是自己人生舞台上的男(女)一号!
戏里媒婆有5个,但结巴媒婆就是我
“我记得特别清楚,我是2012年1月8日进的宁波市歌舞剧院,严肖平院长到单位门口接我。自我介绍了一下,马上就开始一起排练,参演和电视台合作的一台晚会。”今年,是夏凌琳工作的第十个年头。从当年那个懵懂的18岁女孩刚入行,只能站在舞台的最角落,到如今,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演员,她在《花木兰》中,一人分饰多角,演了多个伴舞角色,其中还不乏女扮男装的飒爽战士,颇具挑战。
“我参演的第一部大戏,是音乐剧《告诉海》,讲述的是杭州湾跨海大桥的故事。我记得我们去了北京巡演,在天桥剧院里跳的!”说起舞台,凌琳的眼睛亮亮的。“当时我们团的首席是陈琳姐,她在我心里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大幕拉开,她站在舞台中央,有一束属于自己的追光。那时候,我心里就暗下决心,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她那样。”
再后来,凌琳入选了舞剧《十里红妆》。“一开始,我演的是个酒精灵,戏份挺多的。新婚之夜,新娘子打开女儿红,我从酒里跳出来和她对话,相当于一个小仙女呢!”凌琳笑着说,后来因为角色需要,团领导调她去演结巴媒婆。
“一开始怎么也转不过来,从小仙女到五大三粗的媒婆,而且还要说宁波话,件件都是挑战。”凌琳说,那段时间心理压力特别大,连做梦都是在跳媒婆的角色。
就是这样一点点揣摩,一点点向人物靠近。终于,凌琳把媒婆演得惟妙惟肖。“记得有一次,有个观众点名说,‘那个结巴的媒婆演得好’!”凌琳得意地说,“戏里媒婆一共有5个,但结巴媒婆,那就是我!”
最难得的是一群人,一条心,做一件事
苔花如米小。苔藓虽生长于阴暗潮湿的角落,但它从来没有小看自己,照样开出与众不同的花。正如舞剧中近百名群演、幕后灯光、布景、编导等工作人员,虽没有那一束追光,但在一次次舞台的锤炼、滋养中,正定位自己的人生坐标。
“毕业的时候,我们领导到学校招了我。本来没有想过要来,因为我是拉丁专业,阴差阳错,陪哥们一起面试,结果被选上了。”没有想到,群演江安的开场白,居然和明星出道的故事一样。
2014年底,他从湖南省艺术职业学院毕业后进入宁波市歌舞剧院。一开始,他心里也有小九九。因为学的是拉丁,他打算先攒点经验,以后再追随自己的本专业。
“是花木兰把我迷住了!”江安说。2016年底,他进入《花木兰》剧组,第一次参演舞剧,开始饰演木兰的兄弟一角。不料,2018年,《花木兰》以其制作精良、大气磅礴、主题鲜明,一举摘得中国舞蹈界最高奖项荷花奖。
“这相当于什么,你知道吗?就是一个演员,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了奥斯卡!”江安激动地说:“演了这么多场后,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人物,已经可以做到感同身受。”
“最难得的是一群人,一条心,做一件事,这种感觉特别令人神往!”江安说,这次到重庆,他们来了90多人,演员有60人,幕后工作人员30多人。但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人身兼数职。“比如,剧中演宦官的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杜俊熹,他白天帮大家张罗订机票、吃饭、安排房间,晚上就上台。比如演木兰父亲的苗盛,他既是演员,也是教员,每天要带着大家练基本功。春节前,他腰受伤动了手术,但一出院马上投入‘战斗’……”
虽说“向阳花木早逢春”,但我们相信,成长不是任何人的专利,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舞台,每个人都应有机会把自己最美的瞬间绽放给世界。每个人,也可以学着做自己的追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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