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介堂老师介绍水则碑。(龚国荣/摄)
自述人:赵淑萍
我初来宁波的时候,徜徉月湖,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她圆处如满月,狭长处似眉月,而且,曲径通幽,处处亭台水榭,精致而有情味。只是,那时候的我非常懵懂,曾好奇地看那一半“浸”在水中的亭子和碑(水则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过贺秘监祠,听说是纪念贺知章的,心想这贺知章怎么跟宁波扯上关系呢?
月湖庵。(龚国荣/摄)
那一年,正好遇上月湖庵(历史上的湖心寺)的拆建风波。文保人士竭力要“保”,新的市政规划是要“拆”,一直有争议,一直在协调。由此,还惊动了省内外的媒体,惊动了著名史学家毛昭晰先生,惊动了日本研究《牡丹灯记》的学者。我这时知道了牡丹灯,知道了日本著名画家雪舟等。他的《宁波府城图》,曾标注出了湖心寺。《牡丹灯记》为钱塘(杭州旧称)才子瞿佑《剪灯新话》里的作品。其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鬼相恋然后被道人囚押的故事,但是却让人喜欢。我想大概有镇明岭、月湖湖心寺和四明山等宁波元素,还有就是那个矛盾的主题和悲剧性的结尾,几分惊悚,几分凄美,让人颇为惆怅,颇为纠结。这《剪灯新话》“上承唐宋传奇之余绪,下开《聊斋志异》之先河”,是中国文言小说的一朵芳葩。名篇《牡丹灯记》更是随着船只传到了日本、朝鲜、越南。日本的民众非常喜欢,还用本国元素进行移植。这也折射出宁波这个运河城市、海丝古港历史上对外文化交流、传播的盛况。因此,对月湖庵我一直关注。多年后我还向王介堂、龚国荣老师询问,听他们讲月湖庵保护的来龙去脉,可谓波澜迭起,费尽周折。
赵淑萍做客“月湖月讲”。
对月湖的兴趣,对宁波地域文化的兴趣,就被这盏牡丹灯点燃。2012年,我们学校编著出版乡土教材《宁波历史文化读本》,虽然我担任的是农耕文化这一章,但所有参与的老师都通读全书,把宁波历史文化系统地梳理了一遍。其中,藏书文化、教育文化、学术文化等章节均涉及月湖。月湖,历史上称“浙东邹鲁”,书院林立,藏书楼星罗棋呈,名流聚集,这是一个景观之湖、水利之湖,更是书香、文化、学术之湖。
赵淑萍在天一阁书院主讲“千年文脉话月湖”。
后来,学校开出“宁波地域文化”选修课,我任教这门课程。我一遍遍向不同的授课对象介绍宁波的历史文化,其中讲到月湖,讲到牡丹灯,学生们颇有兴趣。我也感到传播历史文化的重要性,不少本地的学生,对水则碑、高丽使馆、贺秘监祠、白云庄等一无所知。当说到司马光、王安石、曾巩等都为月湖写过诗,他们都很惊诧,那些彪炳后世的人物,原来都和家乡的月湖有过关联啊,自豪之情油然而生。2019年,因《中国档案报》约稿,我撰文介绍鄞州档案馆珍藏的档案文献《史家祖宗画像及传记、题跋》。我细读四明史氏的有关材料。说到史氏,可以用“生居月湖,魂归钱湖”这句话来形容。月湖宋代已有三堤七桥十洲的景致,而且,湖畔有独特的望族现象、望族文化。全祖望文中提到“城中西湖之十洲,归史氏者皆十七焉”。除了史氏,还有楼氏、丰氏、郑氏等。于是,我想,月湖的这一泓碧水,沉淀着多少历史文化啊。月湖,她还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去探寻。
今年是宁波三江口城址落成1200年。我和月湖真是有缘。我和孙武军老师合著出版了《走读宁波》一书。从八千多年前的井头山遗址到新时代的东方大港,用散文的笔调把重要的历史人文书写了一遍。在宋代章节里,月湖绝对是亮点。在宁波,月湖和东钱湖都是宋韵文化密集之地。在对外交流中,月湖也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曾在市图书馆和李广志、黄文杰老师开讲“十洲风月话月湖”,也曾在天一阁书院作“千年文脉话月湖”的讲座。在由荣宝斋宁波分店和月湖美术馆承办的“月湖月讲”中,我作了第七讲“月湖故事”。很有意思的是,去年年底,“月湖月讲”启动仪式上,展出了“燕归月湖”吴冠中木板水印作品。如今,天一阁·月湖景区二期提升工程基本完工。吴冠中《双燕》图中的景观原生风貌已在月湖景区再现,大家都很欣喜。文物,承载着历史,传承着文化。历史文化的遗存彰显的是一个城市文明的厚度。我们还是要做好以文促旅,保护和开发兼顾的文章。记得,王介堂老师说:“我们一介平民,不为名,不为利,只是想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保护好。”我想,保护很重要,宣传也很重要。我愿意为宁波历史文化的传播尽些绵薄之力,包括月湖。
新闻多一点
12月1日起,宁波日报携手宁波通商银行推出“我的月湖记忆”征集活动,面向全球重金征集新老宁波人的月湖记忆,一张旧照、一段往事、一缕乡愁,让我们一起来倾听月湖的千年回响,感悟宁波的历史文化之魅。
“月湖记忆”可以是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也可以是一张有故事的老照片,文字一般不少于500字,照片要有自主知识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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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征集活动为期10天。其间,宁波日报、中国宁波网、甬派客户端将每天择优进行刊发。活动结束后,我们将组织评选,对其中的一二三等奖进行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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