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5点，在广东江门新会区的一条商业街上，30岁的“波霸奶茶”老板娘李鹂漩已经摆好柠檬茶摊的桌凳，等待顾客的到来。她穿着性感，和周围的小摊摊主相比有些格格不入。前些天，她刚刚因此经历了一场举报风波，而她为自己反驳穿衣自由的一幕被人拍下，一下带火了她。
11月21日，李鹂漩接受极目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穿着性感摆地摊并非她独创，在很多城市早有先例。她希望通过营销性感，让顾客在众多摊位中一眼发现她的柠檬茶摊。她很珍惜现在的流量，但同时也担心，因为自己不懂运营，网友过几天就将她遗忘。
“波霸奶茶”老板娘被举报
时间拨回到十几天前。李鹂漩还记得，11月10日晚间十点多，有几名执法人员来到她的摊位前，说又有人举报她了。那天，她穿了一条蓝色旗袍，旗袍开衩比较高，胸口正中间还有一小块镂空设计，显得身材凹凸有致，十分性感。
此时，李鹂漩在广东江门新会区一条商业街摆地摊才刚满一个月，但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举报了。这一次，因为有人拍下了她为自己的穿衣自由辩解的一幕，她和她的“波霸奶茶”小摊一下在网上走红。
李鹂漩反驳称自己有穿衣自由（视频截图）
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穿衣风格？李鹂漩表示，并不是产品够好，就能一下吸引到顾客。地摊那么多，她希望顾客能一眼看到她的小摊位，便选择了穿性感衣服做营销。
“还有网友说，担心越来越多的人效仿这种营销，其实这种性感营销在很多城市都有。”李鹂漩说，她平时也喜欢性感风格的衣服，不过她的身材并不算好，她每次出摊还会把身材装扮得更性感。
而摊位的名字，则来自粉丝。最初，李鹂漩的小摊位并没有名字，只是一个摊位加几个桌椅，后来顾客越来越多，她就拉了粉丝群，粉丝在群里集思广益，推荐她用“波霸奶茶”做招牌。
李鹂漩和顾客的合影（图源：受访者供图）
对于这个名字，李鹂漩纠结了很久才选用。
“我只是想卖好我的柠檬茶，摊位更有辨识度，让大家记忆深刻，没想到因为穿着和招牌名字引发这样的舆论。”李鹂漩表示，可能每个人对性感穿搭的接受程度不同，如果在大城市，可能大家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家人表示理解也担心她的安全
而作为李鹂漩的姐姐，李丽丹（化名）则将妹妹近来的遭遇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李丽丹介绍，妹妹大学毕业后，曾经半工半读到泰国读书，在东南亚做了几年导游。后来，因为疫情原因，导游工作也不好做，她便留在国内，之前也是帮家里卖一卖小青柑、陈皮等。
10月初，李鹂漩开始出门摆地摊卖柠檬茶。她选在了离姐姐工作比较近的商业街附近，也方便姐妹俩互相照顾。李丽丹空闲的时候，也会过来妹妹的小摊位帮忙。
因李鹂漩独自在东南亚打拼的经历，李丽丹对妹妹用性感营销的方式并没有提出异议，但是兄弟和在农村老家的父母一时难以理解李鹂漩这种营销方式。
“不过妹妹做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家人都理解她了。”李丽丹说，虽然妹妹摆摊的位置在商业街，但其实客流量也不算太多，每天小摊也只有零星的几个顾客。而妹妹通过营销，确实给摊位带来了不小的客流量。
李鹂漩在摊位前 图源：受访者供图
“多的时候，一晚上能买200杯柠檬茶。”李鹂漩也介绍。
李丽丹说，因为摊位不固定，李鹂漩每天下午5点左右就要到商业街占位置，有时候她一直守着摊位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到家已经是凌晨5点，睡一会儿起来就要切柠檬，煮当天用的茶水。渐渐地，家里人也都理解了，李鹂漩做这些都是为了赚钱。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今年老家的小青柑迟迟没有卖完，家里人都很着急。”李鹂漩补充，她在柠檬茶里面放了小青柑。每年这个时候，家里的小青柑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但今年因为受到疫情影响，客户无法赶来收货，她家和邻居家的小青柑有不少都没采摘，过几天还要下雨，她想快点多卖些，不希望这些果子烂在地里。
看到李鹂漩被多次举报的经历，还有网友担心她的性感着装是否会影响逛街的小朋友。李丽丹表示，发生了这些事后，她反而愈发觉得，李鹂漩的穿着既没有触犯法律，也没有穿这些衣服做什么违法或者违背道德的事情。在看守摊位的时候，她反而看到了很多老人带着小朋友前来，专门来看这个买柠檬茶的大姐姐。
不过，李丽丹同时也总是叮嘱妹妹，虽然是在营销性感，但是一定要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举止，要端庄，要给顾客带来的都是积极的一面。她也担心性感穿着会给妹妹带来安全隐患，所以一旦看到有男顾客出现过火的动作，都会及时出声喝止。
想换掉性感风格，希望流量别跑掉
穿得性感，男顾客会比较多吗？对此，李鹂漩表示，在最开始摆摊的两周，确实吸引了不少男顾客来凑热闹，但是慢慢地，女顾客、老人、儿童慢慢变多，到现在为止，比例已经超过男顾客。
“一方面我觉得自己的柠檬茶做得不错，有人专门开车来买，另一方面，我们平时对顾客也比较照顾。”李鹂漩的柠檬茶售价在13元到15元左右，她看到来买柠檬茶的宝妈、奶爸只给孩子买的时候，便会主动送一杯给他们。开始摆摊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时间，李鹂漩已经经营了6个粉丝群，有时候忙不过来，她也会在群里发小摊的兼职，报酬是15元-20元一小时，一晚下来，兼职人员也能赚点零花钱。
李鹂漩很珍惜现在的流量，但她也坦言，自己并不懂互联网运营这一套，也没有团队帮忙，害怕过几天大家就把她遗忘了。
“所以我内心是希望有专业团队帮忙运营的。”李鹂漩说。
但李丽丹对此却不太认同，她不希望妹妹真的成为网红，她只希望妹妹赚到能够养活自己的钱。如果大家还是无法接受妹妹的打扮，她和家里人也会劝妹妹换换穿衣风格。
对于以后的打算，李鹂漩也认同了，她想尝试cosplay或者汉服风格，这样大家也不会在她的穿着上挑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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