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拍的天价拍品也不如春拍给力。图为以1.6866亿港元成交的明永乐年间的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
今年秋拍市场，宁波藏友集体被套牢。藏家们纷纷感叹，今年大大小小的秋拍场次相比增加了很多，但各大拍场跑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总体上成交不佳，流拍率提高。从2006年一路狂飙到2011年春天的中国当代艺术品拍卖市场眼下遇到了寒流，市场在理性中回调。
宁波藏友纷纷苦叹“被套牢”
祝建国父亲三年前花10多万元买进一幅海派谢稚柳的山水画，春拍时按行情估价可达50多万元，但他仍没有出货，嘉德秋拍时预期已经下调，起拍价才20多万元，结果仍然无人应拍。嘉德四季拍卖会上有一幅黄宾虹山水画，80万元起拍后流拍，而春拍时同样的画作行情达150万元。宁波知名藏家毛伟乐从上海小拍场中花130多万元拍得一幅张大千花卉画，春拍时有人出价160万元，但他惜售，预期在秋拍时卖到180万元。但昨天从杭州骏诚拍卖场传来消息，该画作以底价流拍。
刚从河南一场书画拍卖会回甬的祝建国告诉记者，这次他带了六七件书画送拍，仅成交了三幅，单件拍品从几万元至几十万元不等，成交价格相比春拍平均低10%~20%，此次宁波有七八位藏友组团前往拍卖会送拍书画藏品，成交率不到60%。只有资深藏友金先生送拍的七八十件河南书画家作品系列因在河南当地认知度和接受度高，成交率达到80%。而上周末宁波一批藏友赴上海青莲阁小拍，送拍品成交行情十分惨淡，成交率才20%。
宁波藏友在秋拍中屡屡被套牢是当下艺术品市场缩水的一个缩影。中国嘉德秋拍的“大观之夜”专场有风向标的作用，但该专场中齐白石《清风君子》、张大千《东丹王人马图》等多幅作品流拍。由于在几个月前就感觉到经济形势不好的压力，保利秋拍事前便把底价高或是不合理的拍品撤掉了很多，近现代和古代拍场中估价过亿元的几件拍品都被从今年秋拍的拍场上“拿下来了”。从苏富比、佳士得、中国嘉德、北京保利、北京瀚海、北京匡时到上海朵云轩，直至昨晚杭州西泠拍卖夜场，2011年中国艺术品市场秋季拍卖会在喧嚣中接近尾声，艺术品市场走向已显露端倪：秋拍呈现萧瑟，市场回调下行。
买家趋于理性 精品受追捧
“今年秋拍战绩不佳与流动性资金有关”。宁波一位资深藏家分析，艺术市场不是完全独立的，它往往随着经济的整体大势而浮动。春拍之所以有强劲表现，是因为艺术品市场对于整个经济形势有相对滞后的反映。但艺术品市场是个“信心的市场”，当人们意识到全球在过去数月里发生的和预计要发生的一连串经济不景气事件的时候，对拍卖市场信心的下滑就在所难免；今秋以来整个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给那些还未真正进入市场的投资者产生了不少心理影响，他们开始吝惜自己手头的资金，转为观望，有的甚至直接离场。也就是说，就是这次的经济震荡，“震”走了很多投资客。
艺术品市场的回调被藏界称之为是“理性”的主要理由在于：今秋的拍卖没有出现大起大落，尽管整体行情有所回落，但是一些精品依然受到追捧，收藏者和投资者更看重艺术品的内在价值，估价合理的艺术品还是获得不错的成交。齐涨齐跌的情况在消退。比如在杭州骏诚秋拍场上，宁波一位资深藏友送拍的一幅黄宾虹精品花卉画作拍出300万元的高价，这位藏友2003年以15万元买下这幅黄宾虹花卉画作，这件拍品拍出高价原因在于擅长画山水画的黄宾虹花卉画作很少，而这幅花卉画题材独特，是精品画作，功力不输于黄宾虹精品山水画的水准。同样是在骏诚拍场，毛伟乐送拍的一幅沙孟海书法作品以20万元成交，而他去年在杭州卖场买进时只花了8万元。
市场已现“拐点”？
民和控股总裁助理胡天民认为，当顶级作品纷纷出货时，便是这一阶段投资高峰已经过去的信号。如今，近期当代艺术的大收藏家纷纷开始抛货，如中国当代艺术收藏最重要的欧美藏家——尤伦斯夫妇(Guy &MyriamUllens)。他们对中国艺术品收藏已有50年历史，最近几年开始在拍卖市场上出手当代艺术品，2011年春拍还开设了香港苏富比尤伦斯专场。从海外市场再到国外市场，大量顶级精品在出货，特别是齐白石、溥儒、吴昌硕、张大千等近现代名作书画作品。有南张北溥之称的溥儒的一幅精品画作六七年前才卖4万元，到今年上半年飙涨至700多万元。
其实，眼下一些天价艺术品的标价已经远远超过了其本身应有的价值。殊不知，一哄而上的收藏投资，会让艺术品升值的空间早早被透支，最后让更多藏家承担价格回落的风险。
经历了高峰进入回调阶段后，投资与收藏的难度和机会都存在，适合长线投资和收藏。比如，近期宫廷题材炒得火，宫廷艺术品成为新贵藏家的争夺点，各大拍卖场天价的缔造者很多都是宫廷艺术品。像瓷器、书画、佛像、玉器、家具、印章等领域的最高拍卖纪录都是由帝王御制或帝王赏玩的宫廷艺术品创造。
胡天民分析，收藏市场喜欢炒材质、打宫廷牌，导致一些真正的艺术品暂价值被低估。最近一段时间，铜香炉收藏兴起，几乎吸引了整个文人阶层都来参与，这代表了艺术与文化价值的回归；家具收藏也在理性回归，过去存在只问材质，不问年代、出处的误区，比如盲目追捧明清家具，被认为繁复装饰的宋元家具被冷落，但其实这些标本性的活的旧器一定是好的；再比如被资本化运作的黄花梨已经和紫檀价格相当，而紫檀应该是比黄花梨价格高一倍；玉石一类，和田玉以外，玛瑙、碧玺、古代水晶、琉璃等还有较大的收藏空间；而青金石现在还属冷门，宜逢低吸纳，青铜器、高古瓷器等一些收藏品的价格也被低估。
东南商报记者 黄银凤 鲍云洁 王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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