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家庭的红色火苗
在陈布雷众多子女中,二女儿陈琏的经历最具传奇色彩。陈琏出生之时,其母即去世。陈布雷将丧妻之痛推归于小陈琏,把在襁褓中的她扔出窗外。幸而陈琏命不该绝,被窗外的天棚接住。外婆担负起扶养她的职责。后来陈琏一度跟随父亲生活。
陈布雷对女儿心怀愧疚,因此对她格外关爱。然而,陈琏选择了一条与其父分道扬镳的道路。1939年7月陈琏在高中期间加入了共产党。皖南事变后,宣布与家庭决裂。
新中国成立后,陈琏任共青团中央少儿部部长。文革中她却被诬陷为叛徒和国民党的孝子贤孙,1967年11月19日,陈琏写下遗书,跳楼自杀,结束了48岁的生命。
郁文回忆:“解放战争期间,组织上派我到上海开展地下工作。琏姐和她的爱人袁永熙在北平被捕,备受酷刑。出狱后,琏姐被送往慈溪老家。有一次,在我大哥的房间里,琏姐轻声询问:‘不知有没有办法到那边去?’他们想试探到解放区去的可能性。我大哥没有回答。我立即向组织作了报告。1948年冬,陈布雷自杀了,我以吊唁的名义赶往南京,与琏姐夫妇取得了联系,商定了具体行动方案。没过多久,他俩就化装离宁来沪。工委决定仍由我送他们到中央。”
郁文的哥哥翁泽永,1938年冬,在桂林参加了郭沫若所领导的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和以后的文化工作委员会工作多年。通过与陈布雷的关系,他也为三厅和顽固派之间遇到障碍时,适当做些疏通工作。
特殊的历史时期,造成了郁文的亲人之间选择了不同的政治道路。沧海桑田,不禁让人扼腕叹息。
一贫如洗的陈布雷
陈布雷的日常生活异常简单。重庆时期,许多好友都劝陈要注意增加营养,陈总是说:“以我今天的生活,营养已经很够。”事实上,每餐也就是四菜一汤而已。这样一个标准,当然也不能算差。但是,以他的身体、地位及责任,以当时国民党权势阶层的生活水准而言,这样一个伙食,自然也不能算好。陈生于浙东,喜吃海鲜之类。然到了重庆,远在大后方,自然不再有此口福。
尽管这样,陈已心满意足。一次,杨玉清劝他要注意营养,陈解释说:“如果是在英国的话,已经超过了一个人应该享受的定量。”
战后,国民党大小官僚无不大发接收财,有权有势的几乎一夜间顿成巨富,从此挥金如土,穷奢极欲,唯官邸派在这方面尚能自律,丑闻不多。至于陈布雷,依然是一贫如洗。
据陈的身边人回忆:陈生活俭朴确是事实。根据陈的意见,管总务的金省吾秘书对生活费控制很严。大菜师傅每天上街买菜,总是买些青菜、萝卜之类。重庆时期,像四川特产如灯影牛肉;南京时期,像南京特产如板鸭之类,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即便是中秋节,也不肯买1只鸡,或1只鸭,或1只蹄骨进门,只和平常一样,猪肉不超过1公斤。陈最为享受的一个大菜,就是大葱烧鲫鱼。据说,一次大菜师傅买了一只约1公斤重的甲鱼,劈成4块烧好,陈吃了,认为太浪费,违背了标准,就通知金秘书辞退了大菜师傅。这件事对公馆上下刺激很大,从此,谁都不敢乱来了。
陈布雷的薪水不算少,但由于子女多,开支大,生活常有拮据之感。但是,以他的地位和权势,要想找一条生财之道,机会是很多的,别的不说,随便向哪个部门暗示一下,都会有人忙不迭地请他兼职。只要一兼职,马上增加一笔收入,名之曰车马费,这类现象在国民党内是堂而皇之的事情,就连蒋介石对陈的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都看不过去了,曾主动劝他弄一份兼职,并表示要帮助联系。
陈自己不捞钱,也反对手下人捞钱。实际上,以侍二处的任何一个幕僚,要想捞点外快,发点小财,机会是很多的。但是,受陈的影响,谁都不敢乱来。
(文章综合《陈布雷大传》、《书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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