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流落江南”
没有安全感的童年
“我灵魂的底色是灰暗的。”
你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荣荣的口中说出来。眼前的她是那么激情洋溢,那么开朗欢乐,她给人的颜色是红的,而且是耀眼的橘红色。只有当她沉默不语时,才可以约略窥探到过往的悲辛投射在眼底的波纹。
1964年2月,宁波江北。一个女婴呱呱坠地,她啼哭的嗓门特别大,已有5个孩子的父母,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一恼之下,让她哥哥抱出去送人,哥哥舍不得,还是把她抱了回家。从此之后,一种被人丢弃的情结始终盘桓在她的内心,挥之不去。
她的童年是在江北度过的,每当雨季来临,家具上都会长出霉毛,心情也会郁闷得像发芽的土豆。
屋前屋后都有小河与池塘,邻居大爷还在屋旁开了一小块地,地上种着洁白的棉花,一派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这是荣荣小时候触手可及的风景。她也曾贪玩滑进池塘里,幸好挣扎着出来了。落水后,只想往亮光的地方扑腾,而池塘底恰好是明晃晃的,于是越折腾越往水底钻……
那些池塘与河,如今全已填满,盖上了高楼,但是,它们在荣荣的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消失,时常出现在她的梦中,那些思绪如潮水的夜晚,她会梦到那个在水池旁徘徊、内心充满了不安的小女孩。
生活在工人家庭,长期与百姓为伍,并且始终认为自己是他们中卑微的一员,这样的生活背景与身份认同,锻造了荣荣“平民诗人”的特质。
“草场上,长绿草,又摇头来又晃脑”
少女情怀总像诗
工人家庭没什么书香味,一本从老师那里借来的《唐诗三百首》,她翻了又翻,几乎能全部背下来。这也是她进入诗词领域最早的启蒙书。
13岁那年,她在作文簿上写下第一首诗:“草场上,长绿草,又摇头来又晃脑,同学们喊一声‘拔’!吓得青草直求饶。学习上,遇困难,向你挑战抖威风,同学们喊一声‘上’,吓得困难忙逃跑。”当年老师的评语是“有这么简单吗”,评语里似乎有些“善意的讥讽”。但这并没有阻挡荣荣爱诗写诗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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