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是陈佩斯一贯以来的阵地。以此为事业的他却在过去15年间,仅推出《托儿》《阳台》《老宅》等少而精的几部舞台喜剧作品,“等一个好剧本”是他顺理成章的托词。时隔5年,“发小”毓钺所写的《戏台》满足了他的期待。新戏里,陈佩斯化身京戏班班主,在军阀混战背景下的时代夹缝里“求生存”。
剧本作者是恭亲王后裔
《戏台》描写了民国时期闻名全国的五庆班里发生的一系列阴差阳错、啼笑皆非的故事。误会、巧合、计谋等喜剧技巧层层铺陈,在看似混乱、插科打诨的笑料背后,凝结的是艺人们的辛酸泪。“同样身为艺人的我看了很感动”,陈佩斯在18日《戏台》全国保利院线巡演发布会上说。
该剧编剧是毓钺,他姓爱新觉罗,是恭亲王嫡系第五代后裔,电视剧《李卫当官》就出自他之手。“《戏台》虽然披着喜剧的外衣,故事核心却是一个悲剧,戏剧张力特别足”。陈佩斯把剧本拿给合作者、北京人艺演员杨立新看,一下把杨立新给“震”住了,“好几十年没见到这么好的剧本了”。于是,三足鼎立之势形成。
在排练的三个月时间里,三人互为导演,“谁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杨立新甚至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原本属于陈佩斯的“大嗓儿”一角,原因是该角色要在戏里唱京剧《霸王别姬》,而陈佩斯的传统戏没有杨立新唱得好。“他的文化内涵比我深,基础准备比我足”,陈佩斯和杨立新在发布会上极尽互相调侃之能事。但说起杨立新排戏的不易,陈佩斯也是不吝赞词,“穿厚底、扎靠旗,再加勒头,熟悉戏曲的人都知道这个过程无异于上刑”。
戏曲元素提升话剧成色
喜剧从二三十年前不被看好,到如今几乎成为主流,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陈佩斯一贯所秉持的绝对化市场运作及其显示出的强悍的票房能力,也从刚开始被简单归为“运气好”,逐渐被人认识到其中的价值。“我选了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并以它为荣耀”,陈佩斯的光头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这条路也被证明是戏剧艺术的唯一正路”。
在《戏台》里,陈佩斯首度尝试古典戏曲音乐元素和话剧的结合,他形容“这带来了新的形式感”。“很奇怪,胡琴、锣鼓一加进来,话剧的成色立马提升。也是中国戏曲太古老了,一有感知,埋藏的基因就会被激活,身体会接受它”。在排《霸王别姬》的两段唱时,陈佩斯称“从没这么舒服过,在那如痴如醉、摇头晃脑”。
除了京剧,角色“大嗓”还须说一口流利的河北乐亭话,熟悉评剧唱腔,要在京剧和评剧的唱腔之间转换自如。杨立新为此苦练乐亭方言,并自己找到了两种唱腔的结合点,在舞台上展露自然。
“喜剧创作者自己应放开手脚”
近十年,在剧场提供解压式的笑声的“轻喜剧”十分流行,使忙碌一天的人们在剧场得到暂时的放松、愉悦是这类戏的共性。“所谓的‘轻喜剧’,我看的不多”,陈佩斯实事求是地说,“市场上速食快餐多是当前的普遍现象,但总会有‘武林高手’贡献好作品。我的态度是,让观众自己选择。万紫千红、百花齐放,这是市场成熟的标志,不可简单地以高低来论”。
《戏台》里,陈佩斯演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戏班班主,同时也是一个在黑帮、军阀等多方势力下艰难生存的“小人物”。“喜剧里没有大人物,就算是有头有脸的元帅,在我们的戏里也和包子铺的伙计称兄道弟”。戏弄权威,本是喜剧的题中之义,“喜剧之难导、难写、难演是大家都认同的。其关键原因并不是人们的笑点越来越高,而是正好相反,笑声越来越平常。这一方面象征着大家快乐权利的回归,另一方面也对创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事实往往是,“创作者自己的手脚放不开,自己把自己束缚住,蛳螺壳里做道场,创作力薄弱。这是很大的问题,也是最可悲的一点”。
《戏台》将于明年1月16日、17日前来宁波文化广场大剧院上演。
□宁波晚报 记者顾嘉懿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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