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慕士塔格峰,来源新华网。本文图片除注明来源外,均由受访者提供。)
中国宁波网记者 张弛
经过数亿年的地质运动,帕米尔高原,伫立于亚洲腹地。
高原之上,高山耸立。
在新疆喀什地区西部,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塔吉克族与柯尔克孜族,把一座美丽的冰山称作“慕士塔格阿塔(Muztag Ata)”。
维吾尔语中,“慕士”意为冰,“塔格”意为山峰,而“阿塔”即为父亲。
最高海拔7546米,在这里,人类比在平原更接近天空,也更渴望接近自身的极限。
(董蕾 图左)
今年7月26日,来自宁波的登山爱好者董蕾直飞喀什,随登山队征服了这座“冰山之父”,成为了宁波第一个登上7000米以上山峰的女性。
时隔大半个月,董蕾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登顶历程。回忆起这次突破个人极限的登顶,她少了些许当时的兴奋,有了更多的思考。
她坦言,过程中的绝望与痛苦都已成为回忆。
再高的山峰,都只是人生路上的一站,真正的终点,始终等着我们去追寻和守护……
计划
首次攀登雪山即挑战7546米
董蕾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户外运动爱好者,长距离越野赛、十小时不间断的“超级马拉松”都是她运动清单中的选项。攀登雪山,在董蕾的清单中已经很久,但一直没能成行。
(参加超级马拉松的董蕾)
今年5月,在一次与乌鲁木齐市登山探险协会主席侍海峰的交流中,董蕾得到建议,可以尝试攀登位于帕米尔高原上的慕士塔格峰。这一次,她心动了,准备在暑假完成这一次攀登。
但董蕾也有自己的担心。
“我的体能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之前从来没有登上过5000米、6000米的山峰。”董蕾坦言,直接跨越到7000米级别的山峰,自己心里没底。
也正是因此,董蕾事先并没有告诉父母自己的计划。“怕他们担心,我们去的时候,都是签了‘生死协议’的。”董蕾说,在这种海拔,一旦发生危险,都是危及生命的。
(一位登山者在登顶途中被直升机紧急转运)
7月10日,董蕾到达新疆。随后,她与一个由30多人组成的登山队从新疆塔县出发,跋涉来到慕士塔格峰的登山大本营。这支队伍里,有17位攀登者、每人一位的夏尔巴向导和后勤人员。
登顶
经历体力、精神双重极限考验
董蕾向记者介绍,根据此前攀登者的经验,登顶慕士塔格峰的传统路线,有七个阶段:
4400米登山大本营BC→途径碎石坡→5200米ABC(畜力运输与人力运输的转换地带,常被驮夫使用,攀登队员也可在此稍做休息)→5560米高C1营地(途经冰瀑区)→6300米高C2营地→6900米高C3营地→继续大雪坡行进→顶峰。
攀登高峰的难在于,不仅有体力上的要求,更在于对于一个人毅力的考验。用董蕾的话来说,这个过程是“痛苦和虐心的”。
(缓慢行进的登山队伍)
“队伍每天攀登的时长有十几个小时。”董蕾坦言,在这期间,诸如角度达80度的陡坡、恶劣天气、冰川裂层种种外部危险都围绕在他们的身边。风雪打得人脸生疼,山体极滑难以站立。
“除了这些,更让攀登者感到痛苦的,是‘绝望感’。”董蕾如是说,这种“绝望”,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到。
在攀登过程中,登山者只能吃自热饭、喝雪水。“我都嘴巴发苦了。”董蕾说,心理压力很大。她还看到有人因为手套没有准备好,只能将冻伤的手指截肢。还有人在半路产生了雪盲症,只能被紧急运送下山。
7月24日早晨7点多,经过6个多小时的攀登,董蕾和7名队友在夏尔巴向导的帮助下,终于站在了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顶。
感悟
再高的山峰,都不是人生真正的终点
在自己的日记中,董蕾曾写下一句话:“我不想苟且生活,不想随波逐流,只想做最好的自己。”
而这一次攀登,不仅让董蕾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风景,也让她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这一次,我体会到,身为宁波人,自己骨子里的那种能吃苦、隐忍、坚韧的性格特点。”董蕾说,这种精神概括成一个词,那就是“石骨铁硬”。
(攀登慕士塔格峰的登山者)
经过大半个月的休息与沉淀,董蕾对于自己此次攀登慕士塔格峰的行动,有了更多的思考。她对记者说,想将这些思考,分享给所有人。
身边不少人猜测,董蕾的终极目标,会是珠穆朗玛峰。对此,她坦言,攀登珠穆朗玛峰,将是她毕生不会完成的挑战。她说,即便有登顶珠峰的兑现可能,自己也会舍弃这样的挑战。
对于这个想法,董蕾的解释是这样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山峰,你会努力去攀登。但是,攀登的过程中,也别忘了回头看看家人和朋友。
“再高的山峰,都只是人生路上的一站,人生真正的终点,是身后的家。”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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