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办公几天，好久没回公司工作了，感觉挺开心的。就像汽车挂挡一样，业务终于可以运转起来。”2月12日，外综服务平台——宁波世贸通新春复工的首日，公司副总经理孔泽昊不禁发出了如上感慨。
据宁波市商务局不完全统计，截至昨日，宁波外贸企业复工率从0.5%升到7.5%，年进出口额超过100万美元的宁波外贸企业中，已有超过1000家复工。
宁波口岸的货物通关也并未“打烊”。三天时间，宁波海关共计审放出口报关单988票。其中，宁波中华纸业一批货值约170万元的白卡纸，贡献了新春复工以来的全市外贸首单。
面对疫情迷雾，宁波外贸这艘大船，锚定方向，开启了穿越之旅。
开工首日，火速处理紧急工作
2月12日，宁波世贸通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新春复工的首日，只见前台员工手持额温枪给上班的同事们测量体温，公司配齐了各种口罩、消毒液，办公楼还禁用了中央空调。
上班后，公司副总经理孔泽昊和同事们直奔主题，火速处理了年前遗留问题：帮广大中小企业客户做原产地证，确保货物到港后能顺利清关。这项任务，居家办公替代不了，必须经由公司专门的系统才能办理、打印。
“忙了一早上，总算把几十份证书做完了。还有客户专门在楼下等着我们，急得不得了。”孔泽昊松了一口气，“要是证书没能及时提供，将影响外商提货，甚至产生一笔滞箱费。还有一些类似的紧急工作，都已在我们复工后处理完毕。”
大家都没有料到，突如其来的疫情，竟间接影响外贸单证的工作安排，好在复工让一切慢慢回归正轨。接下来的两天，孔泽昊打算全面摸排客户现状，沟通疫情所带来的影响，并思考接下来提供服务的方向。
在世贸通复工之际，宁波华茂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已经正式上了两天班。同样是口罩与消毒液相伴，公司副总经理周红，却觉得最近的工作量，比原先要轻松不少。
“主要是财务报税、做账的事情。时间比较急，但软件操作又只能在办公室完成。至于一些能远程办公的工作，比如跟外商发邮件沟通，我们前几天在家已经做了很多。”
周红介绍道，虽然公司复工较早，但鉴于防疫要求，还是想尽量确保万无一失。为了避免众人集聚办公，她和几位公司高管每天轮流做应急值班，且部分业务员仍处于线上模式。
全市进出口额排名第一的中基集团，也于2月10日起开始逐步复工。同样地，公司早在2月3日起就已经通过网上办公、视频会议，正常开展了涉及进出口、外综服务等业务。至于一些加盖公章等事宜，还是得在办公室完成。
“预计接新订单至少得等到3月”
由此看来，复工能让外贸人办妥一些“宅家”做不到的流程手续。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受访对象们普遍反映，要想接到外商的新订单，至少得等到3月份。因此，一季度出口规模恐怕不容乐观。
究其原因，恰恰在于外贸生态圈的运转，离不开工厂、物流、港口、金融等每一个上下游环节的支持，若是哪个环节“卡壳”，光靠贸易公司将仍然独木难支——
“据我们了解，近期复工单位以规上企业为主，而支撑我们平台内企业出口订单的，大多是一些从事日用百货、纺织服装的规下中小工厂，即使现在有出口，也是年前的库存。希望接下来疫情能够好转，让大家尽快恢复生产。”孔泽昊说。
然而，所谓的恢复生产，绝非一家工厂开工就能万事大吉，还得靠环环相扣的产业链。就好比汽车零配件供应商因疫情延期，会导致日本、韩国的整车厂商暂时停工，外贸订单也离不开上游制造业的基石。
“就拿制造一个电饭煲来说，它就需要很多种金属制品、塑料材料、螺丝螺母一件件装配起来，这些原材料的工厂，很可能分散在浙江、福建、湖北等全国各地，背后涉及到十几家企业。”这样一来，周红估计按照目前防疫情况，要想采购新一批货，最快也得等3月中旬。
这也是她在面对外商询盘时犹豫的原因。大年初七，她收到了同事的消息：一位新兴市场国家的外商，通过阿里巴巴国际站，找到了公司自营的一件教学仪器。外商想下单采购，可是他们却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交付时间，毕竟一切都是未知数。
与此同时，下游的物流配套，也在短期内未见明朗。有外贸企业反映，想通过DHL、FedEx等国际快递把单据寄到海外，却发现宁波部分区域尚未开工，影响了业务运行；至于负责把货物送往港口清关的国际物流，也面临人手不足，尤其需要集卡车驾驶员。
“全宁波的货车师傅，绝大多数都来自市外，而只有他们才是维持物流运转的支柱。我们会把复工通知书，发给14天内没有去过重点地区的司机师傅，让他们在老家申请绿色通行，再陆陆续续赶回来。”中基国际物流总经理严国平介绍道。
另一个问题是，由于港航物流业未全部复工，港口集装箱大量堆存。据宁波海关统计，自1月24日起至2月11日，宁波梅山保税港区堆存集装箱共计8.1万标箱，占港区总堆存能力的76%，尤其冷冻品等特种箱位堆存已近饱和。这种“爆仓”免不了影响进出口的进行。
外贸运转，需要每一个齿轮同心协力
“假如说社会经济是一台复杂的机器，要想运转就得上万个齿轮同时启动。现在，我们的外贸、物流、工厂、原材料商，同样是一个齿轮带动另一个齿轮恢复。假以时日，一定能回到正轨。”宁波市商务局对外贸易管理处说。
所幸的是，我们已经能看到外贸生态圈各个齿轮协同转动的身影——
2月10日，宁波中华纸业出口了一批货值约170万元的白卡纸，成为当日的宁波外贸首单。这家中国与印尼的合资企业，是目前规模最大的高档涂布白纸板专业生产商之一。其从事的造纸业和化工、炼油、冶金一样，都属于“24小时不打烊”的连续性生产企业。
据公司关务部陈经理介绍，为了这批货物能顺利出口、赶上船期，他们几乎卯足了自身的最大潜能：得知堆场因停工而“爆仓”的消息，他们立马联系船公司，试图把自家的进口集装箱用来做出口的套箱；为了确保出货日期，还连夜跟印尼公司微信沟通，几乎没放下过手机……
“非常感激的是，大家都愿意帮忙。船公司原本还没上班，也都尽量支持我们；有集卡车没驾驶员，都是几个宁波本地师傅做进口提箱；在宁波海关通关放行时，前后只花了4分钟，非常给力，我们不用担心货物会延迟交付了！”陈经理感叹道。
更值得一提的是，宁波市商务局对外贸易管理处，也获悉了中华纸业的情况。他们已经在协调物流公司与集装箱堆场开工。目前，宁波口岸已有7家堆场复工，国际快递公司DHL宁波区域的复工也安排上了。
除了船公司、海关、商务部门的努力外，非常时期，宁波外贸的运转还离不开金融机构，以及行业协会的支持——
2月10日，企业复工第一天，中国信保宁波分公司便向19家中小企业支付赔款800余万元。一家获得赔款的甬企表示，其碰上的案件，正是由于外商因资金周转困难、再加上新冠疫情爆发，导致货物滞港且无法放单。幸亏中国信保在春节期间加紧受理并赔款，大大缓解了他们的资金压力。
宁波市外经贸企业协会，则向广大外贸企业投放了300个免费的“数字展贸平台”账号，助力外贸企业开展网上展览业务。这批账户由会展商米奥兰特提供，价值合计252万元，目前仍在招募有意向报名的企业。
宁波市贸促会，截至2月10日已经出具27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不可抗力事实性证明书，涉及合同金额11800.90万美元，以保障广大外贸企业最大程度地减少疫情期间损失。
“何必在意一时沉浮，潮落之后是潮起！”这句令孔泽昊深感共鸣的话，值得在今天与宁波外贸人共勉。期待我们经历过这段低谷，终会等到潮起的一天！
记者：严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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