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日,秋分。顾名思义,“秋向此时分”。
“分”字背后,除了众所周知的“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还有细细体味才能感受到的“暑热余气”带来的温燥和“阵阵秋风”带来的凉燥之间的区别。
清热润燥,该轮到“卸却青衣见玉肤”的茭白“登场”了。
9月初上市的茭白,口感自带甜美。记者崔引 摄
“现在的茭白很嫩,口感甜美。”
9月16日上午,海曙区集市港镇新后屠桥村,后屠桥语欣果木种植专业合作社的屠曙光套上下水裤,握着一把小刀,一头钻进茂密的茭白田。
古人曾用“翠叶森森剑有棱”来形容茭白叶长得又高又密,一点儿也不夸张:一眨眼的工夫,屠曙光就不见了踪影,只看到茭白叶“窸窸窣窣”地晃动。
过了一会儿,茭白叶又一阵“窸窣”,屠曙光拎着一大把茭白,一脚深一脚浅从田深处钻出来。
茭白长在水田里,没法用肉眼分辨其成熟与否,只能弯腰靠手摸。“其实很简单的,你摸摸,像大肚子一样饱鼓鼓的,就是可以采收的。”屠曙光说。
茭白是从9月初开始采收的,整个采收期大致可以持续一个月。
因为眼下茭白够鲜嫩,屠曙光看到有朋友晒过最简单的吃法,就是将茭白切段,上锅蒸熟,直接蘸着酱油吃,说是能最大程度保留茭白鲜嫩的口感。
古人曾用“翠叶森森剑有棱”来形容茭白叶长得又高又密。记者 崔引 摄
对于历史上有名的“吃货”,写下《随园食单》的袁枚来说,茭白切段有讲究,“以寸为度,初出者太细者无味”,而且他更偏好“一顿操作猛如虎”的吃法,“茭白炒肉、炒鸡俱可……煨肉亦佳。”
对大部分人来说,茭白不过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家常食材。可在历史上,它却非“池中之物”。
茭白,在古代有个十分风雅的名字,叫做“菰”,它的种子也被叫做“菰米”或“雕胡”。《西京杂记》说:“菰之有米者,长安人谓之雕胡。”
现在的茭白只是一种水生蔬菜,而在历史上,尤其是唐代及以前,它可是被当做粮食来栽培的,是“六谷”(稌、黍、稷、粱、麦、菰)之一。
和其他农活一样,割茭白也是个辛苦活。记者 崔引 摄
在唐代,“雕胡”饭因其香味扑鼻且又软又糯,还视为尊贵的客人才能享用的食物。
在唐代不少文人墨客流传至今的诗句中,也能频频见到茭白的身影,比如杜甫的“滑忆雕胡饭,香闻锦带羹”;王维的“郧国稻苗秀,楚人菰米肥”;李白的“跪进雕胡饭,月光照素盘”等。
对于茭白的营养价值,过去的人们也亦有认知,因其肉质肥嫩,蛋白质含量高,而被誉为“水中人参”,甚至和莼菜、鲈鱼并称“江南三大名菜”。
屠曙光种的茭白不多,用的多是菱角田、荷花田边上零零散散的空间,加起来2亩地左右。
这或许就是农民与生俱来的对土地的情感,看不得半分田被浪费,一定要在“边角料”里,用自己的劳作和汗水,浇灌出“花”来。
透骨新鲜的茭白搭上“休闲农旅”的机遇,也能有不错的销路。记者 崔引 摄
2亩地的茭白,产量不多,因此相比进菜场、走超市这种传统的销售渠道,屠曙光更看好节假日的乡村休闲游,以及受大环境影响而蓬勃发展起来的社区团购“激发”的对农副产品的需求。
采访的间隙,记者看到一辆接一辆坐满游客的大巴车开进村里。新后屠桥村是“省2A级旅游村”,每逢节假日、周末,来这里“接地气”的游客不少。
相比茭白,屠曙光种得更多的是菱角,还有荷花,“像菱角、莲蓬,游客可以体验自己采摘的乐趣。很多游客在买菱角时,看到旁边新鲜割上来的茭白,也会顺手带一把走。”
甘当“配角”的茭白也能给屠曙光带来不错的收益。像刚上市的这段时间,一捆3斤左右,卖20元,一天也能有600元-700元的收入。记者 石承承 摄影 崔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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