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初冬时,街上行人不多,年过七旬的陈翠芳老人正在小店里收拾着东西。
她所在的海曙石碶街道西杨村小洞桥自然村进入拆迁倒计时,开了40多年的小店即将关闭,和习惯的生活告别,这让她不免有些难舍。
因宁波西枢纽工程建设需要,西杨村将整村拆迁,其下属的小洞桥自然村成为宁波西枢纽交通先导工程项目的第一个拆迁村,村民将在11月底前腾空搬迁。随着最后期限的临近,街道上人气不再,显得有些冷清。
小洞桥村的古樟树。
小洞桥村村民搬迁前将空调外机拆除。
陈翠芳老人给前来购物的拆迁工人装好东西。
小洞桥有条小河,南通南塘河,北通黄古林,一座狭小的石桥横在小河上,名小洞桥,村便以此桥得名。河边的一栋老房子是何家祠堂,根据记载,小洞桥村村民以何姓为主,系明代从奉化月岭何家迁入此地定居发族。
小洞桥桥头一座矮亭下,一位八旬老人正在酿酒。“做不了几天了,搬家以后就不做了。”老人说,这个地方原来是慧光讲寺旧址,寺院早就不在了,现在只剩下一块字迹模糊的石碑证明着这里的历史。
按照老人的指引,穿过短短的弄堂便到了村头,一棵300多年树龄的大樟树长得郁郁葱葱,据说大树也曾是慧光讲寺的一部分。树冠之下,几位村民忙着移栽十余年树龄的桂花树,明年的秋天,这些桂花将飘香在新家园了吧。
大樟树不远的弄堂里,藏着一座古朴的老宅,一座月洞门将老宅分成前进和后进,给人曲径通幽之感。一位老人说,自己的外公早年做商人,建造了这座大院,言语间充满了自豪。
小洞桥的村民将桂花树迁移到新家园。
工人将一栋老宅的石板运走。
小洞桥的一栋老宅有圆圆的月洞门,将宅院分成前进和后进。
村民搬迁前在院子里聊天。
即将告别老宅,村民心中有些不舍。
西杨村底蕴深厚,名人辈出,一条宽阔的千丈镜河穿村而过,河道两侧是前岸与后岸两个自然村。中国现代人文地理学的开山大师张其昀的故居遗址便在前岸。
作为海曙区文保点,这里除了一堵老墙外,已看不到旧时模样,沧桑的青石板夹缝里长出了凤仙花,给落寞的小院增添了一份活力。
张其昀曾任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辑、浙江大学史地学系主任、史地研究所所长及文学院院长。在浙江大学史地学系任职的14年里,其不遗余力多方邀请知名专家、学者来系执教,并大量购置图书设备,整治学风,从而培养了众多杰出人才,仅后来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的就达5人之多。
一位村民走过小洞桥。
小洞桥桥头,八旬老人在酿酒。
张其昀故居遗址只有一面墙是旧时模样。
后岸河畔边的房屋是朝阳的,村民们在河边休息、聊天。海曙区文保单位杨尚书第依河而建,坐在门廊长条石上吃饭的村民说,早年这里有高大的门楼和两扇大门,后来都毁于大火。穿过门廊,便是一面宽阔、高大的照壁,彰显着杨尚书第曾经的显赫地位。绕过照壁,便是修缮后的懿德堂,古朴的檐廊透露出名门望族的大家风范。
据史料记载,西杨村杨氏一向注重读书,家风耿直,在明代曾是宁波“四大望族”之一,有“一门三尚书、五代十进士”之说,其中最出名的当数杨守陈。杨守陈是西杨村杨氏家族中最早考中进士的一位,曾任翰林院庶吉士、进少詹事兼侍讲学士,授南京吏部右侍郎,深受明孝宗器重。杨守陈去世后,谥号文懿,追赠礼部尚书。
在西杨村流传着杨守陈的一则轶事。杨守陈曾任职洗马,洗马是古代的官职名,为太子属官,太子出行时为前导,故名。杨守陈回乡探亲,到驿站休息时接待的驿丞不知洗马是什么官职,问他一天洗几匹马,杨守陈笑曰“勤快时就多洗几匹,懒了就少洗几匹。”彰显出杨守陈的不凡气度。
后岸沿河的老宅。
一位老人在杨尚书第门廊下吃饭。
修缮后的懿德堂。
后岸自然村里的一栋老宅,村民称其为“老小房”,也是杨氏宅院。
千丈镜河秋色盎然。
宁波晚报记者 张培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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