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老头汗衫,73岁的阮克庠轻松随意地走在招宝山旅游风景区的草坪上。和一般这个年龄段的老人相比,他步履矫健,满面红光。
这位空军少将此刻徜徉在家乡的怀抱,寻找着过去的回忆。
镇海—上海—哈尔滨—河内—北京,人生的轨迹越划越清晰。曾经的乡间失母少年,走出狭窄的天地,跃入广袤的军事海洋畅游。纵然心怀天下,依然情牵家乡。阮克庠的心,与镇海紧紧相连。
阮克庠近照。
“张网人”后代
“因故乡自豪,为故乡争光。”2007年,阮克庠以“镇海庄市人”的身份写下这句话。
如今的庄市街道汉塘村有阮克庠的祖宅,这所屋子叫“张网屋”。阮家祖上以打渔为生,宁波人管海上渔民叫“张网人”。
1942年,阮家诞生了一名男婴,他便是阮克庠。
在阮克庠爷爷这一辈,阮家开始经商,有了资产后,修了阮家祠堂、设立阮家救火队。阮克庠的爷爷、舅舅、伯父、父亲先后出任经理。
阮克庠的父亲阮维肇,是世界船王包玉刚的同班班长,后来成为上海家具研究所高级家具设计师。
阮克庠2岁时,母亲去世,他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在镇海度过了童年。不过,他对于老家的初始记忆,来自黑帕子包头的曾外祖母。她温柔地摇着窗前的小摇篮,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看着摇篮中的娃娃。张网屋的左右各有一方池塘:张网沼、后门沼。四周是稻田,夏季周边蛙声一片。后门沼西边还有个野猪坟,一窝野猪经常跑来偷吃阮家的菜。
“咯咯咯……”童年阮克庠笑着奔跑在田垄上。这名调皮的顽童,自诩“皮而不坏”。阮克庠的爷爷很关心国家大事,家中藏有一些有价值的古书。他会吹拉弹唱,喜欢研习古史和传统文化,这些都潜移默化影响了阮克庠,在他的心里刻下了质朴的爱国情怀——“忠与孝”。
念小学了,阮克庠皮性不改。不过,这名调皮捣蛋的小不点,在音乐、美术、体育等方面表现突出。
喜欢绘画,他跟着解放军部队走了两三里路,就为看个马蹄子,回来照着画。
8岁那年,汉塘乡政府召开抗美援朝大会,工作人员慧眼识英才,喊阮克庠绘制会标,画了一幅漫画。阮克庠光着脚丫子,一口气画完。乡政府工作人员酬谢他,请他吃了一顿饭。那天,阮克庠非常开心:年纪小小,有了挣饭吃的本事。
汉塘乡离海有好长一段路,没有人向阮克庠描述过海洋,他却异想天开喜欢上了航海。七八岁时,阮克庠到处询问帆船为什么可以逆风可行。好奇—判断—剖析,阮克庠的思维异常清晰。
小学六年级下半学年,伯父把他领到上海,送到父亲身边,开始了另一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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