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宁波网记者沈莉萍 通讯员王峰
有部电视剧叫做《永不消逝的电波》,讲的是共产党人利用电台,为抗日战争胜利做出贡献的故事。
如今,在此次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期间,也有这样一条“永不停息的热线”,那就是宁波市疾控中心的值班电话。
在疫情初期,宁波市疾控中心在第一时间就开通了疫情防控热线,截至当前,已接听、处理了8000多例电话咨询。
这支有26人组成的队伍,每天8人次轮班24小时接听来电。来电中,除了对疾病防控知识的咨询,更多的是寻求心理安慰和发泄紧张情绪。担心自己被感染,不知道如何居家消毒,担心不能下高速、不能复工等等,值班人员都耐心作了解答,成了大家的定心丸;还有一部分来电,情绪激动吼骂发泄,在这个时候,接线员又变成了安慰剂、出气筒,来引导对方情绪。
电话组的姚漫红总是乐观地说:“我们有时候不能帮他们解决实际问题,但是他们能有地方诉说、有地方发泄下情绪,我们也尽力安慰下,这也算是一种帮助。”
一家三口返乡记
中午时分,熟悉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准备交接班的接线员还是拿起了电话,心想着最后一个,处理完这个再去吃饭。
“你好,是市民热线吗?”一个焦急的年轻男子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你好,这里是宁波疾控,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现在车子在高速路口,想要下高速,被拦住了……”
接线员安抚了来电男子,问清了他的状况,原来小李一家三口春节去外地老家过年,眼瞅着复工日子近了,疫情仿佛也控制住了,这就打定主意想要回宁波来。出发前打听好了宁波高速路口的开放情况,还在网上获取了健康码中的“绿码”,本想着万事俱备,没想到还是在下高速路口的时候被拦住了。
原来,宁波高速路口放行需要两样法宝:一是健康码,也就是“绿码”,或者是医疗机构出具的健康证明;二是宁波辖区内居住所在地的社区开具的接收证明。二者缺一不可,小李一家就是缺了接收证明,这才被拦住了去路。
“我这时候也没法找社区开证明呐,我…我连进宁波都进不去啊”,小李吐着苦水。
“您别着急,您居住所在地是哪个社区?我们帮你联系一下”,接线员耐心地回复着。
挂下电话,接线员就立马着手查询社区的联系方式,联系上社区的工作人员,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心想着这工作人员可能正下基层呢,随后反馈了小李一家的情况,并将小李的联系方式一并告知了。
接线员挂了电话,填写着来电信息的登记表,不多久就接到了小李的回电,他已经同社区人员联系上了,高速路口的工作人员也很通情达理,通过社区的证明,也对他们放行了,电话里原本焦急的声音现在变得有些欣喜。
等一切尘埃落定,接线员抬腕看了看时间,食堂已经过了饭点,不过心想着小李一家肯定也错过了他们的午饭,社区和高速路口的工作人员八成也没按时吃上口热饭菜,自己也还是去挑一挑泡面的口味吧……
劳动纠纷协奏曲
一阵清脆的铃声划破清晨8点的宁静。
“您好,这里是宁波疾控。有什么可以帮您?”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女孩子开了口。
在安抚和询问下,接线员屈凌燕慢慢了解了这个女孩的处境。小丽是湖北人,几年前来宁波打工,现在刚找了一份酒店清洁工的工作没多久,她寻思在春节多挣点钱,等节后再找时间回家探亲,没想到一场疫病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大年三十晚上,小丽和几个湖北老乡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年后就开始出现畏寒、咳嗽等感冒症状。小丽也有些心慌,主动跟辖区疾控报告了自己的情况,随后辖区疾控上门采样,核酸检测报告为阴性。酒店近几日本生意惨淡,老板见此状况还是心有芥蒂,干脆让小丽不要再干了。
“这工作找得急,当时说好的包吃包住,合同都还没来得及签,现在老板工资也不给我,还让我走人,这让我怎么办呐”,小丽越说越急,又在电话那头咳了起来。
接线员一边安慰着小丽,一边再次确认了一遍小丽的基本信息,保证向上级部门反映情况后会及时反馈,这才搁下了电话。
同是“新宁波人”的小屈能懂得小丽的苦楚和焦急,身在异乡、为生计奔波的人在疫情时期更显得艰难。她迅速整理好信息,向组长陈晓红报告。陈晓红拨通了卫健专班的电话。
“这属于劳动纠纷,建议打人事局劳动仲裁电话,如果无法解决,建议她向工会及社保局申请协助;至于安置居住的问题,建议向辖区防控办反映落实……”
得到答复后,陈晓红又马不停蹄地去查询相关部门的联系电话。
再次拨通小丽的电话时,她说刚刚老板又来催她赶紧搬走,她无奈之下打了110报警,警察来到后跟老板沟通,小丽暂时不用搬走了。屈凌燕和小丽讲解了她目前处境的解决方案,并把各个联系电话一并告知了她。
晚上7点,热线来电里又传来了那个湖北女孩的外地口音,她说劳动仲裁已经帮她解决了工作的问题,自己也找到了暂时的落脚点,她想向宁波疾控表示感谢。电话里还是会有时不时一阵阵的咳嗽,屈凌燕嘱咐小丽,谨慎起见还是做好自我隔离,病情有变化要及时就医,这才安心地结束了通话。
武汉伢子流浪记
“我是武汉来的,现在酒店不让我住,这这…这怎么办哇?”
下午2点半的一个电话,让接线员周伟艳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仔细询问才搞明白,小刚是年前从武汉到宁波来找朋友玩的,结果到宁波没多久就传出了武汉封城的消息,自己也被带到了隔离点观察了14天。现在隔离解除了,有家也回不得,朋友家也不是个去处,到了哪家宾馆酒店,出示他那武汉市的身份证信息,都对他连连摆手。小刚现在空有一张解除隔离的证明,在节后的宁波街头不知何去何从。得知我们的热线电话,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才忙不迭地有了开头的问题。
周伟艳挂下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那无助的声音让她觉得心疼。她向上级部门反映了小刚的处境和困难,收到回复建议联系商务局协商解决。
周伟艳转头又拨通了商务局的电话,那位工作人员也非常负责,详细询问了目前掌握的信息,又要了联系电话,并表示会第一时间反馈处理结果。
流浪的小刚牵动着电话组的心,一下午,大家都盼着能接到处理的来电。下午4点半,商务局的电话号码显示在电话机上,周伟艳心里一喜,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好消息。果然,他们为小刚找到了一家愿意接收他的酒店,他已经顺利入住了。电话组的成员们不由得都舒了一口气,为小刚和商务部门的高效而感到高兴。
四个保安一台戏
深夜11点,一则电话驱散了接线员宋启发的睡意。
“我是XX学校的老师,我们学校有一名保安已经被确诊为新冠肺炎了……”电话里的老师姓张,说起话来逻辑清晰、层次分明,不多久接线员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张老师所在的学校一共有四名保安轮班,其中一名保安已经被确诊收治入院了,张老师在网上看到了新冠肺炎传播途径的科普贴,心想这四名保安不就是帖子里说的密切接触者嘛。张老师暗自思忖,也不知道另外三位保安师傅有没有被落实隔离,为求一个放心,这才拨打了疾控热线反映情况,顺便将四位保安师傅的信息一并告知了接线员。
第二天一大早,宋启发就联系上了张老师学校所在的辖区疾控中心,通过确诊保安的信息,查询到了他的密切接触者管理情况,其中两位保安已经分别实施了居家隔离,且已掌握隔离信息,但是并没有第三名保安的消息。接线员立马把张老师的电话告诉了区疾控的同事,叮嘱他尽快核实第三位保安是否为密切接触者。
不一会儿,区疾控的同事来了电话,他联系上了张老师,也和那名确诊的保安确认了,确实有这样一位保安,但是他的住址不在本辖区内。接线员根据第三位保安的住址信息,联系到了另一个辖区的疾控同事,确认了隔离信息,这才放下心来。
等到宋启发再联系上张老师,已经是中午过后的时间了,张老师在电话中连连称赞接线员认真负责、尽责高效,接线员说道:“我们才应该感谢您这位助力抗疫的热心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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