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谈会现场。
宁波的“李焕英”们，都有哪些美丽特质？如果为她们画一幅素描像，你会怎样下笔？在今年“三八”国际妇女节到来之际，宁波晚报联合市妇联举办了一场“宁波母亲”精神品质提炼的座谈会。热情的市民代表和甬上各界专家一起，为宁波“李焕英”们描绘了一幅幅或俊秀或英武的画像……
探讨
甬籍杰出女性曾引领全国
宁波的家庭教育，立功了！
“宁波女性有着非常卓越的才情和品质，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独树一帜的。”宁波市妇联主席顾卫卫说，宁波女性的不少杰出代表，在近现代人才现象中，成就了一个具有全国引领意义的“宁波现象”。
在去年建成开馆的宁波家风馆中，就特别开辟出了“母亲家风厅”，以展示独特的“宁波母亲现象、宁波母亲家风”。
从专业领域看，宁波女性在科技、文学、艺术等很多领域都诞生了蜚声中外的名家；从时代角度看，近现代几乎每个重要历史阶段都有宁波女儿崭露头角；从国际视野看，宁波女性甚至在一些领域成为“中国人”“中国精神”的代表人物。
究其根本，一方面是宁波深厚的教育理念对女性的影响，使她们有了更为强烈的家国情怀和自我价值的追求，宁波诸多女性革命者、科技精英、艺术大家的涌现都对应了教育对女性的解放与释放。中国第一所女子中学、第一位女留学生等数十个“中国第一”的背后，是宁波这座城市“崇文重教”的底蕴与储备。
另一方面，女性是中国家庭教育的主要贯彻者，她们在家庭教育、社会垂范、成长成才领域都发挥着重要作用。
关注教育、胸怀大爱
历史上杰出的“宁波母亲”
在母亲家风馆内，收录了莫太夫人、张太夫人、众家姆妈、周瑶琴4名“宁波母亲”。
莫太夫人——她是浙东望族胡氏第六代传人胡宗伋的妻子，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奇女子。莫太夫人86岁高龄时，为垂戒家族后人，撰写了一共120条家训，涉及为人处世的方方面面，也曾得到南宋大儒朱熹的赞许。家训现今收录在天一阁里，对世人仍有借鉴作用。
张太夫人——在北仑戚家山下，500多平方米的李氏纪念馆内仅有一座雕像，却属于一个女人，她就是李也亭(清末航运业巨商)的儿媳妇张太夫人。因其非常重视子女教育，清末民初，张太夫人毅然举家从北仑迁居上海，至今家族出了100多位各界名人，真实反映了“宁波帮”百年的变迁史。
“众家姆妈”陈馥——陈馥原名袁玉英，在帮助革命事业做地下工作者的时候，改名陈馥。她有一对孪生女儿，后在孩子影响下，心甘情愿帮助共产党人，资助创办了启明女中，还挪出自己的房子作为校舍。她曾多次冒着生命危险解救遇困的共产党同志。上世纪40年代，没有收入却一直为共产党提供资金援助的陈馥，几乎用尽了父亲的所有遗产。
周瑶琴——“糖丸爷爷”顾方舟的母亲。她以一己之力拉大5个孩子，作教师收入不足以养孩子，还去杭州考了助产士，起早贪黑打工。为了顾方舟的学业，周瑶琴在儿子小学初中期间换了6所学校，其中现存的3所学校迄今都是当地最好的学校。上世纪60年代初，为支持顾方舟攻克脊髓灰质炎的事业，她又随顾方舟妻儿举家入滇，给予他母亲的陪伴和照顾。
“宁波女性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这就决定了她们的眼界和格局不一般。”黄江伟是宁波甬上名人文化研究院的执行院长，在为大家分享了这些历史上杰出“宁波母亲”的故事之后，他用“四顾四有”对宁波历史上的杰出母亲们进行了点赞：顾全大局、有家国情怀；奋不顾身，有牺牲精神；义无反顾，有坚韧品质；高顾遐视，有人文底蕴。
画像
美、雅、知性、善教
“宁波母亲”让城市更有力量
“宁波的母亲，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美和雅。”宁波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教授陶志琼在宁波生活了20年，说自己时常被“宁波母亲”们细腻的美所触动。
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妈妈，都看起来整洁漂亮时尚。同时，她们身上也流淌着智慧的优雅，知书达礼，不管学历高低，都生活得极富人情味，对生活世事拿捏有度。陶志琼说：“美是会传承的，希望宁波母亲们能发扬这份美；也做个有‘距离感’的母亲，给孩子留出他们的生活空间，各自守好边界。”
“母亲就是一个家庭的CEO呀！”宁波市滨海城市文化研究院副院长朱友君为“宁波母亲”的素描画像里，知性、善教，是最大的两个特点。她们“知性”，是知行合一和性格坚韧的结合；“善教”，是从善持家和崇尚教育的结合。
“父亲的‘父’，是开放的；‘母’字，却是合拢的，是母亲凝聚着整个家庭。”朱友君说，家庭是全社会最微观的经济组成单位，而母亲是家庭的资源集成或者功能枢纽，往往起到家庭中整合内外关系、资源的CEO职责。
在朱友君看来，城市文明的厚度和海内外人才落地宁波的温度，大多会体现在为母亲乃至整个家庭构建的生活体验与空间辐射。满怀滨海大都市开放胸怀的宁波，更需要“宁波母亲”精神的渲染与指引。“有了母亲的爱，一座城市才会更有力量。”
宁波晚报记者滕华
通讯员胡青蓝摄影杨辉
妇女能顶半边天，一位优秀的母亲，可以传承三代人。妈妈们操持着一个家，她们的言行举止往往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家庭的每一位成员……你的妈妈是怎样的人？母亲身上哪些品质，又传承到了自己身上？3月5日上午，四组曾给我们“你好，这是我的李焕英”投稿的家庭，来到了“宁波母亲”精神品质提炼座谈会现场，谈及自己的母亲，他们总有说不完的故事……
2017年，章女士与姐姐一起带着妈妈游览东钱湖。章女士供图
参加座谈会的市民代表，集体合影留念。
讲述人：章女士，母亲75岁
妈妈很有爱心，多年来助人为乐
“母亲之前听说这个座谈会，很想来现场，但她腿脚行动不方便，就由我做代表吧。”座谈会前一天，章女士还带着妈妈，去看了电影《你好，李焕英》。
章女士说，母亲今年75岁，2008年父亲瘫痪住院，在一次去医院的路上，母亲不幸遭遇了车祸，严重颅脑外伤，之后她完全变了一个人，神情淡漠甚至不认识亲人。在亲人多年的精心照料下，母亲目前能短暂与人交流，需要坐着轮椅出行。“她曾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们子女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多给自己一份爱。”
在章女士记忆中，年轻时的母亲很精干。1962年，母亲在东钱湖参加会计培训时曾与同事们留下一张合影，“左上方那位青涩、秀气的长辫女生就是我妈妈16岁时的模样。”这也是母亲留给章女士最早的记忆。
章女士的母亲入党很早，曾在月湖烟酒商店做过经理。“妈妈很热心，那会照顾孤寡老人，店门口迷路孩子找父母等琐事她都会尽心尽力……”章妈妈在居民中也赢得 了不少声誉，1980年，她获得了宁波市级先进工作者的荣誉，还去了中山公园的人民大会堂作事迹演讲，获得的奖金都捐了出去……“当年她还上过《宁波日报》呢。”母亲年轻时样子，让章女士一家人很骄傲，谈及妈妈身上的精神品质，章女士认为，首先是有爱心，除了乐于助人外，母亲还常常去探望90多岁的孤寡老人，“2008年汶川地震、2021年疫情开始严峻时候，妈妈都主动向社区捐了款。”章女士说，母亲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对子女教育很严格，并鼓励孩子们努力上进，“在我年轻时，学习与工作可以兼顾的时候，她鼓励支持我顺利读完了6年夜大，读到了本科毕业。”
“没有母亲的重视与支持，我的生活应该是另一番光景了。”如今，章女士一家最大的心愿就是，妈妈多爱惜自己一些，多与孩子们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讲述人：周燕，母亲85岁
一位好母亲，至少影响三代人
周燕（右） 与父母亲合影。
这是一个很容易传递快乐的家庭。座谈会当天，女儿周燕带着85岁的妈妈一同前来，老人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爸爸得知情况后，主动要求一同前往，“他们俩很恩爱，现在谁也离不开谁。”周燕笑着说。
“我们这个家庭已是四世同堂了，孙辈们现在也非常孝顺。”周燕说，他们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内。
“妈妈年轻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在乡村越剧团里是个台柱子、主攻旦角。”周燕说，嫁给爸爸后，妈妈在婆家相夫教子，成了一位贤妻良母。“妈妈初中学历，爸爸是教师，我们也算是书香家庭。”各种家务事，周妈妈样样精通，不但炒得一手可口的饭菜，年轻的时候还跟着外婆，学会了一手漂亮的针织活。“我们兄 妹三人的衣服几乎都是妈妈亲手所做。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大家条件都不好，那会妈妈把纱手套拆了，给我织了一件黄色背心，我名字里有个‘燕’字，她还特意把这个字织了上去， 我当时穿出去，可漂亮了。”
“一位好母亲，至少可以传三代人，特别是良好的家风。”周燕说，妈妈年轻的时候非常勤俭持家，这对他们兄妹三人影响很大。
“虽然妈妈已经85岁了，她自己能做的事，就不爱麻烦别人，买菜做饭洗衣，都是自己来。”周女士说，母亲是一位慈母，从小就没打骂过兄妹三人。“我们的家庭氛围，就靠妈妈来定基调。很平凡，很普通，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周燕说。
讲述人：王品淼，母亲58岁
瞒着妈妈，参加了地震救援工作
王品淼和妈妈合影。
“妈妈，我做孩子的时间不长，不经意就会长大，可我知道，在您眼里我永远是你的孩子，您做妈妈的时间还很长很长，那是一辈子。”王品淼是座谈会上唯一的儿子，他曾在投稿时这样动情地说。
“我出生的时候，只有3斤7两，妈妈把我拉扯大，很辛苦，很不容易。”王妈妈家有四姐妹，她是老大，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长姐如母，王品淼说，母亲早早承担起了他们那一代家长的责任。
“外婆身上的一些品质，深深印在妈妈的脑海中，她挺严厉，对我一点不溺爱。”王品淼坦言，自己小时候比较顽皮，有时也会跟妈妈吵架，但冷静下来还是会立刻道 歉。“看到我在身边，妈妈什么都不说，只要不在，她就开始查岗了……”2007年王品淼参军入伍，2008年四川地震时，他们连队接到通知要去现场救援赈 灾，为了不让妈妈担心，王品淼瞒着说：“我们要出去封闭训练了。”
“当然支持他去参与救援，男子汉要有担当，但他都没给我们家里打电话，担心死了。”王妈妈补充道。
“我 是故意没说明情况，就怕她担心。”王品淼想着以往的点点滴滴，眼眶有些湿润，他说，妈妈现在身体不太好，甲状腺、手关节都动过手术，自己的女儿也是妈妈一 手带大的。“她任劳任怨一辈子，很辛苦。现在还在社区里做志愿者，热心公益。”座谈会现场，这位大男生诚恳地说：“妈妈您辛苦了，之前做得不好的地方，向 您道歉，请您原谅。”
讲述人：蒋以琳，母亲58岁
我的直爽性格，来自于妈妈
蒋以琳与母亲合影。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是个特别能吃苦的人。”在听其他人讲述时，蒋以琳仔细梳理着妈妈性格特点。
她说，妈妈是外婆七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从小很受外婆宠爱。嫁给爸爸之后，那会家里还有一些债务，后来妈妈开始做生意，挑起了家庭的经济重担。“经过很多年 的努力，我们还清了债务，还在家里盖起了楼房。”在蒋以琳记忆中，妈妈做生意起早贪黑，很辛苦，渴了累了她也不舍得花几毛钱吃块雪糕，就想着早点省下钱， 去还债。“从小妈妈对子女的教育特别重视。”蒋以琳1986年出生，是家中的独生女，“家庭中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我身上，妈妈从小就尽心培养我，钢琴、 书法，能培养的都让我上。”
“从妈妈身上传承到我身上的另一个品质，应该就是孝顺，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蛮难的。”蒋以琳结婚前，外婆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七个子女中，外婆 钦点妈妈去照顾。外婆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身上白白净净，没有一点褥疮。”作为女儿，蒋以琳从小就知道了感恩、孝顺的重要性，现在她已是一位双胞胎孩子的妈 妈，仍和妈妈住一起。“为了让妈妈生活尽量开心，我经常给他们送小礼物，也带他们出去旅游。特别感谢这样的妈妈，让我生长得这么幸福。”
“操持一个家庭，让家庭幸福、和谐，可以说，妈妈身上善良正直节约的性格也起到了关键作用。”蒋以琳说，他们也不是富裕的家庭，但只要身边朋友有难处，妈妈就会尽力帮助。“所以我现在也是很直爽，这都来自她的传承。”
宁波晚报记者施代伟摄影 记者杨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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