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起床吃饭,6点不到出门干活。中午吃一点从家里带的饭菜。傍晚5点多收工回家。这样的生活持续至今。
重修古道,可谓披荆斩棘。生长了几十年的各种带刺藤蔓淹没了古道,袁松才先得将他们铲除,衣服刮破,身上被刺出血是常有的事。
每天回家,他至少带回两套沾满了泥沙的衣裤,全都是老伴清洗。对此,老袁甚是感激:这6年多时间,老伴承包了家中所有家务。
开路的进展异常缓慢,当时每天能有2米多的速度就已非常顺利。
受袁松才老人“愚公移山”精神的感染,2011年,同村的麻松涛、叶国平、沈国仲三位老人先后加入修路队伍。
就这样,4位老人硬是蚂蚁啃骨头一样,修通了从金沙村到桃花岭的一段古道。
但老人们修路的步伐没有停下。6年多时间,他们修筑了至少10公里的山路,千年前的茶马古道及其支路又呈现在世人面前。
感恩古道
千年古道惊艳亮相,一拨拨驴友慕名前来,袁松才老人的奉献收获了赞誉,但在他眼里,收获最多的并非赞誉,而是这一路走来的感动。
“没有好心人的捐助和政府的支持,单凭我们几个人是做不成的,我只是起个领头而已。”
袁松才的笔记本里记录着一笔笔捐赠,每笔捐赠都是一次感动。
开路伊始,资金没着落,他自掏腰包买工具材料。后来,金沙村88岁的老人徐永根,一下子拿出2000元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2011年,镇海区时任区长陈召华视察古道,途经桃花岭,为老人的善举所感,在他的支持下,已倒塌的幸福亭重新“站”了起来,并改名为今天的三界亭,序曰:
明清时有亭翼然于山巅,初曰救命,后称幸福,此地也为五岭交叠之所,直下可达三邑五村,曰横溪,金沙、河头、郎家埠、汶溪,可谓“一亭连三邑,同岗通五径”。然则毁圯三轶,惟留断柱残础,小径野草,人迹罕稀。
古往今来,山货易市,三邑乡民,驻足休憩。抗日烽火,燃及蛟川,浙东双雄,率部越岭,几经三界,夜宿云岫。今政通人和,国强民富,遂开发九龙湖,重修三界亭,忆红色岁月,便四方乡民。
登斯亭也,暗峰藏雨,灵草含霜,山风扑面,沾衣欲湿。俯瞰名刹林立,梵音不断,炊烟萦绕,峰峦起伏。
从此,来往驴友有了歇脚休憩之场所。
袁松才老人并不满足这一个亭子。根据大家的建议,他在三界亭放了个捐款箱,募捐所得用于修路造亭。
金沙村86岁老人陈通惠,爬上桃花岭,将500元钱塞进募捐箱,他的家人一下子又拿出2万元……袁松才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着捐款人的一份份情谊:热心的镇海电厂工人、慷慨的蛟川街道企业经营者,还有学生捐出的多年压岁钱,慈城车友会发起的捐款……
有了资金,造亭子也是不件容易的事。幸亏老人有多年的木匠生涯,砍树、设计、建造都难不倒他。
造廊所用的木料就地取材而来,山头属地者给予支持,不过不能在一片区域内集中取材,避免破坏景致,老人因此要遍山转悠,寻找合适的木材。
就这样,一座座亭子在桃花岭上拔地而起,最壮观的孔雀长廊由9座亭子紧紧相连而成,其中新造的就有7座,都是4位老人一点点搭起来的。
岭上缺水,每天早上,袁松才都会从山下挑水上山,一来自己食用,可更多的,是为来往行人而准备。遇到休息日,上山的驴友多达千余人次,倚亭休憩,喝一杯开水,甚感惬意。
但老人觉得,他的工作还没有完。他还有更完善的计划:比如引水上山,并建造一座简易公厕。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是值得的,因为,会有更多的人记住这住这条承载了很多记忆的古道,而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也可以因此把路能走得更顺畅,更舒心一点儿。
东南商报记者樊卓婧程鑫
记者王鹏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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