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钱健兴 胡启敏
宁波日报记者 朱军备
鄞州区塘溪镇的童村村口,站着一位满脸皱纹的白发老人,目视前方蜿蜒的溪流,陷入沉思。他叫童玉才,今年94岁了,是黄埔军校17期步科的学员,曾参加过豫西会战,在三门峡阻击过日军。
老人在童村的居室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桌前摆放着一盒奖章和两张泛白的照片,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透露出屋主的身份。
“这是我写的回忆录,还在补充材料。”童玉才老人用瘦骨嶙峋的手,翻出一叠手稿,里面详细记录着老人的军旅生涯。
1940年9月,19岁的童玉才报考黄埔军校,进入西安的王曲七分校学习。毕业后,他被分到16军预3师第7团第8连,奉命在陕西合阳的黄河边守河防,防止日军从黄河渡口偷渡。
“这是我第一次上前线抗日,黄河对面就是日本军队。”时隔多年,童玉才老人对战场的情景还记忆犹新,一次夜间巡逻,他差点被己方哨兵射中,与死神擦肩而过。驻防3个月后,他晋升为少尉排长。
1943年下半年,童玉才晋升中尉,调到营部就任作战参谋。1944年,日军攻下洛阳,一路打到三门峡。童玉才所在部队被调去参加豫西会战,他也踏上了第二次抗战之旅。
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童玉才所在的部队当时正在三门峡整训。团部发来命令:“部队迅速开往北平,准备参加受降仪式、接收日军的武器!”
“抗战胜利了!日寇投降了!那种喜悦的心情难以言说。”1945年10月15日,作为作战参谋的童玉才,带领16军3师7团的一个连队赶到北平南口车站,接受侵华日军南口守备队的缴枪投降仪式。
“我们一个连,14日晚上就赶到南口车站,驻在候车室和仓库内。”童玉才回忆。
童玉才在回忆录中写道:“按照双方约定,上午10时,我带领部队到南口车站广场。只见日军一个中队已经在车站前列队等候。双方部队列队后,侵华日军领队大尉军官和我方互相在对方命令上签字。然后,日军先降下南口车站前旗杆上的日本旗。接着,我们国军升起中华民国的三色旗。”
抗战胜利后,童玉才原本以为可以过上安生日子,但内战爆发后,他的期望落空了。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打日本人死在战场上是有功劳的,但打内战,死在自己人手里,没价值,所以我不想打。”童玉才说,在内战打响后没多久,他就逃回了家乡宁波。
如今,老人已经白发苍苍,那段历史也和岁月一起,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老人说,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完成回忆录,让年轻人能够了解到那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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