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一家 通讯员供图
“我们来到一个专门隔离病人的酒店里,在酒店门外看见妈妈在和我们招手,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可是妈妈告诉我,她28天后才能回来,我顿时有一点难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这篇不足百字的日记出自一名9岁女孩之手。她的妈妈是北仑区人民医院医疗健康服务集团宗瑞院区中医科医生周莉。
从1月26日开始,周莉驻守隔离点。在完成14天一个周期的轮班后,她还要进行为期14天的自我隔离。这也是女儿出生以来,母女俩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
他们是彼此的“一剂良药”
1月30日,已经“孤军奋战”4天的周莉终于迎来了战友。疫情爆发得太突然,具备传染病防治专业知识的医护人员一时紧缺,过去的4天,隔离点里只有她一个医生。
这4天里,周莉的状态就是:随时待命。
病人随时随地可能被送过来。特别是经过一天的排查,每天晚饭后更是病人“入驻”的高峰期。量体温、问病情、做宣教……一套流程下来,通常已是凌晨1点。
“除了1月28日外,其他3天每天半夜都有病人送来。”对周莉来说,踏踏实实睡个觉,成了件奢侈的事。
作为一名中医科医生,周莉是第一次冲在抗击疫情的一线。
刚到隔离点时,她心里也没底,不由自主地慌。但病人的到来让她变得“没空去慌”。最忙时,她一个人要照顾将近40个人。
14天,不能和外界接触,活动范围仅限几平方米的房间,病人情绪的紧张可想而知。她只能一遍遍轻声细语地安慰,说的话听起来有点苍白,却是病人的“一剂良药”。
也有病人本身就有高血压、失眠等疾病,需要长期服药。她还得帮忙记着药量,叫后勤保障及时送进来。
稍有闲暇,她就会想“还有哪些细节没做好”“还有哪些事情可以提前做起来”。时间一长,感觉“脑子不够用”。
好在绝大多数病人都十分配合周莉的工作。有一位病人,本身也是村里的医生,每次碰到她都会叨上一句“一定积极配合工作”,这也成了周莉的“一剂良药”。
母女9年来第一次“小别离”
在接触的近40个病人中,一个9岁女孩给周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了隔离点后,小女孩一直表现得怯生生的,依偎在妈妈身边一刻都不愿离开。
“她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双胞胎女儿,她们也才9岁。”周莉的声音突然哽咽。
1月27日,周莉驻守隔离点的第二天。因为随身带的东西不够,她打电话叫丈夫送一趟。
丈夫把车停在隔离点门口。周莉隔着玻璃门,看到车窗缓缓摇下,探出了女儿的小脑袋。
“妈妈!”女儿一边喊,一边拼命地冲周莉挥手。
“平时在家觉得她们挺烦人的,现在看到她们……”回想起短暂相见的一幕,周莉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1月27日晚,周莉收到丈夫发来的微信,是女儿写的日记,还附了一幅画,上面画着两个小姑娘和身穿白大褂的妈妈,母女却背对而站,是分离的姿态。
看了日记和画,周莉心里不是滋味。双胞胎女儿是她和丈夫一手带大的,从未长时间分开过。分开最久的一次,是她参加单位疗养,也就4天3晚。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能不能提早一天回来呀?”每次和女儿打电话、视频,面对连珠炮似的追问,周莉实在不忍心扫女儿的兴。
好多次,电话、视频到一半,周莉就得匆匆挂断,全副武装去接收病人。对她来说,这样的“不完美”,至少可以暂时不用面对女儿的“灵魂追问”。
在丈夫送来的一大袋东西中,周莉意外发现了一个毛绒玩具。这是女儿平时最喜欢的毛绒玩具,每次看电视看到可怕的镜头,都会紧紧抱着它睡觉。这一次,女儿把它送给了妈妈。
丈夫第一时间递交了“请战书”
如果没有这场“仗”,周莉本来是要带家人回贵州老家过年的。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12年。
2008年,周莉远嫁到宁波。她的丈夫徐奇伟现在是北仑区中医院门诊办公室主任,忙碌的他,从来没有休过一个长到能陪妻女回贵州的春节假期。
这一次,为了“圆梦”,周莉提前一个月就抢好了车票,徐奇伟特地向领导请了假。
随着疫情的爆发,周莉的心跟着忐忑起来,但她一直不舍得退票,“万一能走呢?”
1月23日,大年廿九,周莉还跟母亲通了电话:“我准备收拾行李了,等我回来啊。”
行李箱刚收拾好,周莉就收到了医院发来的信息:所有人取消休假。
来不及失望,周莉就看到了医院要派医生到隔离点工作的消息,“很多同事都报名了,只是我手速比较快,第一个报的。”
周莉驻守隔离点后,照顾两个女儿的重担就落在了丈夫的肩上。
其实,早在疫情爆发之初,身为共产党员的徐奇伟就已经第一时间递交了“请战书”,随时待命奋战一线。
随着疫情蔓延,各高速公路出口都急需医护人员监测驾驶员和随车人员的体温,徐奇伟主动请缨夜间站岗。
他还告诉周莉,医院的集中收治点也已经准备好了,到时他打算追随妻子的脚步,报名参加。“我支持他。其实这样的工作状态,对医务工作者来说,是挺平常的。”周莉说。
记者 石承承 通讯员 张林形 屠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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