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之美：旧藏的清末汉瓦当八品拓本值6600元

汉代“四神瓦当”之朱雀

□曲水

人们常说“秦砖汉瓦”。汉代瓦当可说是代表了汉代最高工艺水平的一类古物。当然，这是我们今人的看法，汉代的人一定觉得瓦当没什么新鲜，不就是屋檐最前端的一片挡片么。因古代房屋多为木制，这块瓦当最早就是为了保护木制飞檐而设。瓦当有素面的，也有刻有图纹书字的，其设计优美古雅，字体行云流水，朴拙浑厚。纹饰主要有云头纹、几何纹、动物纹，或直接就是文字纹等，形象写意，气韵生动。

瓦当作为一种常见的古建筑构件，自周代发明后，随着建筑业的发达、砖瓦制陶工艺的发展，历朝历代都有精品出现。秦代瓦当多为半圆形，图纹以禽鸟鹿獾等自然动物为主；魏晋南北朝的瓦当当面小，喜用卷云纹；到了唐代，文字瓦渐弭，兴起了颇有宗教意味的莲花纹瓦。宋代人爱用兽面纹瓦，而明清则转而崇尚蟠龙纹瓦。历数上面种种，最著名的还是汉代瓦当。汉瓦多为圆形，雕刻的图像取材于现实，经过了艺术夸张后形成简洁明快的线条，富有浪漫色彩。它们做工精细，同时也保留了泥土陶胚的厚重拙朴，还出现了以中心乳钉分隔画面的布局形式。汉瓦中的文字瓦当阳文多于阴文，篆书多于隶书。字体佶屈而不失古意，笔划生动、刚柔相济，具有很高的美学欣赏价值。它们一般被分为标名类和吉祥语类两种类型。前者是在瓦当上写明建筑物名称，像宫殿、官署、陵园名。比如“上林”、“宗正宫当”、“长陵西当”等。后者写些吉祥愿望，“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等。这些文字瓦当对研究建筑史、文字演变史、古代地理等都有重要的史证价值。而这一时期的图纹瓦当则以王莽时的“四神瓦”为代表和翘楚。“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瓦当，形神兼备，体现出西汉后期造型雄强，气势逼人的格调，不仅是艺术性极强的装饰浮雕作品，也将中国古代的瓦当艺术推向了最高峰。

我国对于瓦当的欣赏研究，最早始于北宋，清中期后尤甚。藏家、书家、金石学家是竞相收藏，乐此不疲。像刻有“长乐无极”字样的汉瓦当在乾隆年间每一枚的价格就高达１０两白银。光绪年间的封疆大吏兼金石学家端方在陕西收集瓦当时，精品瓦当和换白银５０两。而近１０多年，瓦当价值直线上升。２００１天津国际拍卖公司的拍卖会上，一个带木盒的汉瓦当以１１万元成交。同年的中国嘉德拍卖会上，一本旧藏的清末汉瓦当八品拓本也值６６００元。

有人鉴于瓦当是泥质陶器、易吸水的这个特点，去逛古玩市场时，特意带上个小喷雾器，在真假难辨的瓦当上喷那么几下，看到立即吸水的，便觉是真品。其实该方法只能分辨瓦当的材质。目前市场上的制假手段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用真瓦当翻制出模具，再用它出泥坯、烧新瓦，最后做旧加上伪包浆；用残缺的真瓦和假瓦进行拼接，将真瓦上的字面粘贴到假瓦上，这种造假既破坏了真品，又作假骗人；利用汉砖加刻文字图案伪装成汉瓦，以期以假乱真。收藏爱好者在分辨瓦当真伪时需从细节入手。比如当场清洗，洗干净后的假瓦相对更容易“现出原形”；瓦当是整个瓦的头部，真瓦背面有筒瓦的自然残存，而假瓦的残断痕迹是不自然的；赝品瓦当表面经人为做旧的那一层包浆并非年深月久形成，所以易被去除；假瓦的声音也远远没有真瓦脆；若假瓦曾经碱水烧煮做旧，还存有极大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