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晚报 记者 成良田
回到湖北省通山县城时,已是腊月廿八,丢下包裹,就直奔乡下老家。
那是一种释放和快乐的奔波,一路上尽是回忆与对比。
我的老家位于湖北东南部,武汉南边,称鄂南,是个叫南岭口的小村子,距武汉三个多小时车程,到县城要一小时。
这时正是家里人紧张备年货的时候,和城市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同,农村里则是炊烟袅袅,天空湛蓝。
如今,住在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很多外出做生意或工作的人,都在县城买了房子。不过,过年期间,很多人都会不约而同回到村里,回到慢生活。
“城里年味越来越淡,物质丰富了,什么都在超市里买,和平时没啥两样。”一名在广东佛山工作的老乡说。
年味在哪里?对很多人来说,传统的年味在农村。即使时代在变,那里仍有繁缛的礼节,有没变的年俗,有传统的美食。
我家进城也有十几年了,老屋已经荒废多年,回老家一直寄住在大伯家。廿九这天,刚巧碰到大伯家正在“打豆腐”。
这是为数不多的传统工艺了,即便是在这样偏远的小山村里。不过,大婶为了常年在外的孩子们能吃到自己亲手做的美食,总会置办这些“年味”。
打豆腐前,要提前一天把自种的黄豆浸泡好。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磨浆。推石磨,十斤豆子要磨上一两个小时。
这边磨着豆浆,那边厨房里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直径一米的大锅正烧着开水,准备用开水泡浆了。
装进来,倒出去,年近六旬的大婶,做起来轻飘飘的。用纱布滤掉豆渣,再烧开豆浆。最神奇的一道工序就要来了:卤水点进豆浆,豆浆很快凝结成流淌的豆花。
“看着白花花的豆花,心里就高兴。”大婶说。她把豆花放在豆腐盒子里,慢慢挤掉水分,“妈妈牌”豆腐就做成了。
在我的老家,打豆腐、做米粉粑、杀年猪是年货“老三样”。每样都有很强的仪式感,要翻老黄历,选日子。这些年货从原材料、工具到制作过程,全部“自给自足”,用世代流传的传统手工艺做成。在一道道工序里,年味就这样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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