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节夫妇。张晓曦摄
17年前,妻子右眼患上青光眼,做了眼球摘除手术,丈夫告诉她:“我就是你的眼。”
5年前,丈夫患上肝癌,做了肿瘤切除手术,医生判定他的生命期只有20多个月,她却告诉丈夫:“我就是你的抗癌药。"
如今,5年过去,他们携手走过了那段艰难岁月,生命在爱情的润泽下展现出顽强的韧性。他们的故事感动了余姚,感动了宁波,他们一家也被评为宁波市文明家庭。
他们就是余姚市梨洲街道南雷里社区的刘雪节和杨辉兰夫妇。
丈夫:“我是你的眼”
刘雪节今年55岁,浙江金华汤溪人,杨辉兰今年47岁,贵州织金人。早年,杨辉兰到金华打工认识了刘雪节,结为夫妇。2000年,夫妻俩带着4岁的儿子跟随姐姐来到余姚谋生,从此定居在余姚。
2003年,不知从何时起,杨辉兰感觉右眼经常出现眼痛、眼红,还会头疼,后来,她发现看很多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有一次,她用手盖住左眼,用右眼看前方物体却吓了一跳:居然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她急忙叫上老公刘雪节赶往余姚二院,医生诊断是青光眼导致的失明,已经无法挽回。无奈,他们只好做了右眼眼球摘除手术,装上了义眼。那时,杨辉兰才30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却遭遇右眼失明,悲伤可想而知。但刘雪节却宽慰妻子:“医生不是说了嘛,世界上失明的一半都是因为青光眼,没啥大不了的,我就是你的眼,我会帮你!”
刘雪节说到做到,在自来水公司做小工的他,会抽空在妻子骑三轮车出去摆地摊时,教她怎么注意右方的来车和行人,怎么右拐。妻子做菜做饭,看不到右边的东西,他就会体贴地把所有的菜、碗放在左边。晚上休息,他也会换过来让妻子睡左边,把衣服都放在她左手边的床头柜上……
渐渐地,杨辉兰适应了右眼失明的日子,性格开朗的她又回到了以前做事风风火火的样子。
刘雪节劫后重生的第一张照片。受访者提供
妻子:“我是你的抗癌药”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2014年夏天,18岁的儿子考上了绍兴职业技术学院,夫妻俩开心不已。但没多久,刘雪节总感觉很累,浑身使不上劲,晚上经常失眠。2015年年底,检查确诊为肝癌。这犹如当头一棒,击懵了一家人。
手术前一天,刘雪节担心自己倒在手术台上,便拉着妻儿在余姚市人民医院门口拍了一张“最后的合影”。虽然照片上他们都挂着笑容,但心里却在滴血。
2016年1月16日,刘雪节做了肝癌切除手术,被切除的肿瘤超过一公斤。时至今日,记者还能在他的右腹部看到一道长约20多厘米的伤口。
刘雪节活下来了,尽管当时他被推下手术台时软弱无力,整天挂着尿袋,去拍片检查都要妻子推着床去。尽管那时刘雪节发着40℃的高烧,每天都要换三四套睡衣,擦洗三四遍身子,但杨辉兰还是咬紧牙关、昼夜不眠地陪在丈夫身边。
10天后,刘雪节体温恢复正常。2016年1月28日,他50岁生日,儿子特意给他买了生日蛋糕和新衣服,虚弱的刘雪节被扶起来坐着拍了劫后重生的第一张照片。
春节前夕,刘雪节出院回家。后来去做化疗,上吐下泻,整个人像被“抽筋拔骨”一样。杨辉兰看得眼泪哗哗地流,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我们不做化疗了,我就是你的抗癌药!”
刘雪节手术前一家人“最后的合影”。受访者提供
夫妻携手,情暖人间
这一场手术花去了十几万元,让他们本不宽裕的生活雪上加霜。懂事的儿子去勤工俭学,杨辉兰也拼命地干活。花园新村、杜义弄、白山头临时菜场等,只要是余姚城区附近允许摆地摊的地方,都留下了她的身影。她把买来的好菜做好了都留给丈夫,自己饿了就啃个馒头。但她终究因操劳过度住进了医院。
那时他们一个在家卧床休息,一个住在医院,彼此牵挂。好在孝顺的儿子请了假回来照顾他俩,最令杨辉兰感动的是,儿子竟然贴心地在她生理期买回卫生巾细心地帮她垫好!
出院回家的杨辉兰把儿子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丈夫,鼓励他为了儿子也要好好活下去。那时,周围的邻居、社区工作人员听说他们的困难后,也送钱送物前来慰问,2300元、1000元、500元……情谊无价,夫妻俩也经常买些东西回礼,一来二往,邻里关系非常融洽。
后来,杨辉兰在朋友介绍下去了一家酒店做保洁。2017年,为了让丈夫多与人交流,获得信心,她到癌症康复协会给丈夫报了名,让他与大家一起交流抗癌经验,出去旅游、做义工。
在小区,她有空就带着丈夫和大家一起做垃圾分类的志愿者,一起去帮扶残疾人。在这样的交流中,刘雪节的心态越来越好,不知不觉间,到了2021年,他也闯过了癌症康复5年的小周期。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根本看不出红光满面的刘雪节是一个癌症患者。他说:“如果有大病,就把它看成小病,由小化了。心态要好,不要东想西想,开心快乐每一天。”宁波晚报记者张晓曦 通讯员赵建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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