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体有了微妙变化。没有人告诉这些远离父母的姑娘应该如何应对,当“大姨妈”初访的时候,她们常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她们慌慌张张的心事,大人们关心的只有成绩。
高强度的训练,让陈蓓的腰部受了伤,躺下去坐起来,都是钻心的疼,也忍着不敢说。后来还是小姨来学校,看出她走路有些异样,才请假带她去了医院。在病床上,陈蓓嚎啕大哭,直嚷着:“我要回家!”
但是哭过也就哭过了,出院以后,一切照旧。
陈蓓一周给家里打一次电话,基本上只和母亲说话,但也不会提这些委屈。印象中那架电子琴的心愿落空以后,她再也没有向父母提过要求,或者说过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说,现在的孩子可能没法理解,但那个时候,父母就是不容置疑的权威。而且,他们把她送到上海的时候就“警告”过:“如果练得不好,学校不要你,就只能在上海要饭。”
她那个时候就知道,没有退路,说什么都没用,干脆什么都不说。
沟通
父:我只能多给点钱,让她增加营养
陈汝华也知道,十三四岁对学武的孩子来说就是一道坎,生长发育对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会有一定的影响,过不去就会半途而废,熬过去就过去了。因此,当时每次去看女儿,他就只有那几句话,“要坚持,不要怕吃苦”。
我们问他,具体该怎么坚持呢?孩子碰到难处的时候,你怎么和她沟通?
他尴尬地笑笑,为难地挠着头说:“其实也没说什么,生活上的事,都是她妈妈在过问。我要做的就是多给她点钱,要她吃好一点儿,增加营养。”
闺女这么小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上海,离乡背井的也没个人照顾,放心么?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慢慢地说:“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在武术上,她已经到了那个高度,就只能往前了。我也知道,年纪确实还小,还是看黑猫警长的年龄呢。”
陈汝华说,当时他也想过,要不要留个人在上海照顾她,但条件不允许啊,大人都有工作,不上班哪来的钱供养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汝华依然记得第一次把女儿送到上海的情景。安顿好孩子的时候已近黄昏,当他离开,走出了好远,回过头去的时候,还看见女儿趴在窗户上,看着他。
那一刻,心里真的酸酸的,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也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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