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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找到失散飞行员 借来小船护送转移
第二天黎明,这些美国飞行员又向赵小宝一家人比划着说坠海时有五位队员,还有一人下落不明。赵小宝和麻良水把4名美军飞行员在家里安置好后,与父亲在村东大门头附近的礁岩上找到了那个负伤的飞行员。赵小宝替他洗尽脸上的血污,用布条把他手上的伤口包扎好,把他领到家。
失散后的重聚让这些美国飞行员们感到特别高兴,他们激动着拥抱在一起,流下了眼泪。这时,麻良水又与妻子赵小宝盘算着天黑时如何冲破日本鬼子严密的封锁线,安全护送这些飞行员们归队。
此后,麻良水把5个美军飞行员领进甲长俞友桂家,商量营救办法。一个飞行员从皮袋里掏出中国地图,指着地图要求去四川重庆或浙江渔山列岛、三门县。由于重庆太远,渔山列岛被日军占领,麻良水和俞友桂商定把5名美军飞行员送到国统区三门县。为了安全,赵小宝和麻良水把5名美军飞行员带出村,到离村不远的天打洞岩洞藏匿。
傍晚时分,赵小宝从村里借来一条小船(涨网舢舨),掩护飞行员们转移。为掩人耳目,赵小宝还让他们都穿上渔民的衣裳,并用草木灰涂抹在他们脸上。
就这样,在漆黑的夜色中,麻良水和渔民林阿方等人奋力地摇着橹。为了消除橹声,避开日本鬼子耳目,麻良水事先还用卤水和肥皂水抹了橹杆。在村民们的帮助下,5名飞行员被成功护送到了三门县城海游镇,最后全部返回美国。
“太危险了,如果当时被日本人发现,全村人都得死。可村里没人反对,更没人告密。”赵小宝生前向她的亲朋好友回忆说。
半个世纪后:老人们再聚首 期待中美世代友好
赵小宝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大的意义,也不知道自己因此被写入了历史。回到美国的飞行员和家人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个舍命保护他们的渔家妇女。
时间过去了近半个世纪。1990年,原美国西北航空公司副总裁穆恩组织一支考察团来到浙江、安徽等地,寻找当年参加营救美军飞行员的中国人。他们找到赵小宝后,送给她一块有44名被救美军飞行员签名的“感谢牌”,这段封存了近半个世纪的历史也随之公布于世。
“我们营救美国飞行员的行为,虽然充满了危险,但我想,在当时的情况下,每一个朴实的中国人都能够做到。所以多年来我很少对人说起过这段经历。我真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会回来找我,真是太意外了。”赵小宝对当时采访她的记者说。
1992年,赵小宝和另外4位救过美军飞行员的老人踏上了美国的国土,参加了“杜立特尔行动”50周年纪念活动。时隔半个世纪,赵小宝经从当年的新娘变成了步履蹒跚的老太婆。
当年被她和丈夫救助过的飞行员爱德华却一眼就认出了她。一见面,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当时,我妈妈看到爱德华说,看到你的大鼻子,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爱德华也风趣地说,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瘦,我也认出你来了。当时的场景非常温馨,令人感动!”麻才兴回忆道。
采访中,麻才兴一边翻阅像册,一边告诉记者:“当时,我妈妈和其他随行的人受到了美国人民热情的接待,美国总统布什致信向他们表示问候,美国国防部长切尼在办公室接见了我妈妈。”
当年,赵小宝被美国明尼苏达州和罗彻斯特市授予“荣誉公民”称号,并得到“人类服务杰出奖”。作为此行唯一的一名“女英雄”,赵小宝老人受到美国媒体的格外关注,美国新闻媒介称她为“世界公民”。
2002年,赵小宝又受邀参加了在华盛顿举办的“历史的记忆”大型图片展和纪念活动。当年杜立特尔轰炸机中队的三名飞行员与当年参加营救活动的刘同声老人和赵小宝,在威尔逊展览现场重聚。
当时,赵小宝把浙江特产真丝头巾送到他们手上。她说:“我没有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希望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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