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蒿素化学结构
青蒿素发现于1972年,是从植物黄花蒿茎叶中提取的有过氧基团的倍半萜内酯药物。黄花蒿在中国南、北方通见,真正的贱如草芥,它怎么成了千古疟魔的克星?早在2002年3月8日,《天津日报》记者就曾经采访过这位默默奉献的女科学家。在北京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实验室里,屠呦呦详细地讲述了当年她苦斗疟魔的艰难历程。
战场告急
全国搜寻抗疟新药
1965年,越南战争爆发。美、越两军苦战在亚洲热带雨林,疟疾像是第三方,疯狂袭击交战的双方,万千官兵逃过枪林弹雨,却被疟疾击倒,即使活命者,也丧失了战斗力。
疟疾病原疟原虫是一种真核生物。它潜于雌蚊体内,雌蚊叮人时,长梭形孢子随雌蚊口液注入人体。孢子进入人体后随血流前进,首先侵入肝细胞,以肝细胞质为营养,在肝细胞内发育和裂体生殖,然后溢出坏死的肝细胞,钻入红血细胞,再在红细胞内继续生长、裂殖。人体大量红细胞破裂,加之裂殖子代谢物释放到血液里,引起人体一系列生理反应,高热,寒颤,贫血,脾肿大,直至死亡。这是一种古老的疾病,蚊虫肆虐处,总有它的魔影,当年罗马大军将近一半的兵马因疟疾死在印度的雨林里。
对付疟疾,原有喹啉类药物。此药临床实用于1947年,初期疗效不错。十几年下来,一些疟原虫对该药产生了强烈的抗药性,而新药又没跟上,疟疾重新称霸雨林。
为战胜疟疾,美国投入巨额科研经费,并动员西方各国制药力量,像研发战争武器那样,为侵越部队研制抗疟的新药。
相比之下,越南军队连一点喹啉类的药物也没有,战争摧毁了这个国家的经济,越南政府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中国政府紧急求援,恳求中方派出医疗队,同时帮助解决抗疟药物。当时中越的政治关系是“同志加兄弟”,1964年,毛泽东主席对越方的求援作出批示,周恩来总理随即下令,以军工项目的名义紧急研制“抗美援越”的抗疟新药。
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立即行动起来。该院科研人员中、西医并进,一是以现有喹啉类西药为基础,力求合成出新药;二是研发中药常山碱。两年下来,两条路皆为死胡同。研发西药是西方国家的强项,美、英、法、德、比、瑞(士)所有大药厂加起来开发不出有效的抗疟西药,基础薄弱的中国想在西药上有所建树谈何容易?再就是选材失误,常山碱被发现毒性太大,不宜使用。
越南战场医疗抢救上频频告急,1967年5月23日,周恩来总理再次就研发抗疟新药问题作出批示,并在军事医学科学院内特设了一个“523办公室”,要求要调动全国的力量,大打一场研发抗疟新药的战役。
一时间,全国广西、云南等七大省市的医药力量被动员起来,无数支小分队深入山林、原野,采集各式各样的中草药。然而遗憾的是,中草药试过3200种,仍没有满意的结果,“人海战术”在科技研发上并非有用,科技研发更需要专业上的精英和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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